第37章
房间里没开灯,看不到里头光景, 黑暗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在沙发背后轻轻摇晃。
林宴呼吸停了一瞬, 右手攥紧, 他没说话, 躬下身捡起地上的包包,借着走廊上的光线,把散落在地的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重新放回包包里。
那头的人见了他的举动, 愉快的笑了起来,“林宴, 你真是每次都能给我惊喜。”
林宴把包包挂到门把手上,他右手拍到墙上,“啪啪啪”几下,灰暗的房间登时亮堂了起来,林宴看清沙发后面站着的高大男人, 穿着清洁工的工作服, 五官硬朗, 身姿挺拔。
他黑眸往下沉, 语气几乎冰冷,“你到底想干嘛?”
黄启平不答反问,脸上笑容愈甚,“你不该先问我你女人在哪?”
林宴依旧站在玄关,眉宇竟是冰霜, “我们在一条线上,你应该知道程舒诺如果有事,我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了,你今天也别想走了,我会让傅延……”
黄启平听到熟悉的名字,直接截过话,“傅延啊?你会猜不到吗?如果不是我故意泄露行踪,警局那群吃软饭的能找到我?”
他顿了顿,有些得意:“傅队对你还有信任吗?今天只要我从这里安全离开,你就更洗不干净和我的关系了,傅延和你交情再铁,也只会把你当外人。”
林宴往前走了两步,视线定在黄启平脸上,他声音是冷的,“夏清的案子,是你自己不把关键证据拿出来,放弃二审上诉,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为什么要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
黄启平余光扫了眼表盘,他在沙发坐下,语气淡淡,“夏清想让所有人以为我杀了她,我不过是如她所愿。”
林宴注意到他看时间的动作,他不经意地垂眸看他,毫不退让:“夏清最后还是心软了,你明明很清楚。”
黄启平不接他的话,他扬眉看着林宴,停了好一会,幽幽问:“林宴,我们认识有几年了吧。”
“四年。”
“四年了啊,我还记得当初你来找我,求我帮忙,这几年我可有哪里对不起你?”
“没有。”
“我现在是杀人犯在逃,你是大律师,还愿意和我这种人做朋友?”
“你没杀人。”
林宴话少,脸色冷,语气再正经不过,黄启平却听笑了,他再次站起来,越过茶几,往林宴跟前走,隔着半米的距离又停下。两人身姿挺拔,皆是外表俊朗,一个清俊,一个硬朗,本该赏心悦目,可偏偏争锋相对。
目光交汇,林宴面无表情,周身皆是寒气,黄启平嘴角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优雅也得体。
周遭气氛微凝,林宴眸色愈冷,黄启平却突然抬手,替林宴整理歪掉的衬衫衣领,他语调平平地说:“林宴,我比傅延懂你,用傅延那套规则,你父亲的案子……”
他有意一顿,语气里有淡淡嘲讽,“也许到现在,林毅也只有一个好听的名声,挂着因公牺牲的牌子,拿个烈士的称号,你啊,烈士家属呢。”
他提起陈年旧事,林宴表情没变,只是问:“程舒诺在哪?”
黄启平轻轻拍了拍林宴胳膊,有些不满地说:“你还是这么关心她,我还以为你当初愿意和我去帝都,已经对她死心了,不就是一个踹了你的女人?有什么好?”
他语气不疾不徐,林宴却彻底没了耐心,他直接拎起黄启平衣领,一字一顿道:“到底在哪!”
黄启平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恼,“如果她知道你和我做的那些事儿,还愿意和你在一起吗?”
林宴眼底一变,声音变得狠厉,“我自认问心无愧!”
黄启平笑道:“你最好问心无愧。”
林宴把人往后摔,黄启平不反抗,被他推着往后倒,狼狈地摔在茶几上,林宴扬拳往他身上砸下去,黄启平不躲,林宴的拳头刚好擦过他的左脸,“砰”的一声砸在茶几上。
黄启平料到似的,他推开林宴,站起来,替自己整理衣领,“林宴,我们是一路人。”
他捞过地上的鸭舌帽戴在头上,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傅延要是来了,记得替我问声好,你女人没事,我就是看不惯,帮你教训了下。”
随着他话语落下,“啪”的一声大门被猛地甩上。
林宴指关节因为用力过猛,瞬间红肿了起来,他顾不上疼,黄启平不至于和他彻底撕破脸,自然不敢对程舒诺做什么,可程舒诺到底在哪!
程舒诺去上厕所,除非是她主动跟着黄启平走,否则不可能在人多眼杂的公共场合突然消失。
只有可能是程舒诺主动跟着黄启平离开,可她根本不认识黄启平,会跟着黄启平离开,只有一种可能。
黄启平肯定说了什么,是关于他的,程舒诺才会被动的被黄启平牵着走。
林宴脑子很乱,他不知道黄启平到底发什么疯。
夏清的案子,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也很清楚。
夏清是黄启平的女友,一年前死在黄启平的别墅里,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黄启平诱导夏清自杀,法律上诱导他人自杀和故意杀人同罪,都属于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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