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徐熠跟顺子在就好了,这俩人都休假回老家看父母去了,他俩经过训练,兴许刚刚在现场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他们这些人想不出所以然待着也是干熬,大智让大家回去眯一觉,明天肯定还有事要应付,自己躺在床上睡不着,好端端地组织大家伙出来玩两天,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到底是谁干的呢?
这个疗养院很大,一共四层楼,每层有四十间标间客房。现在主要的住客是他们公司的人、剧组的人,还有零零散散的倒爷,这么一算不算工作人员,今晚楼里有大概有一百来号人入住,基本都集中在二层和三层。二层是他们公司的人跟倒爷住,三层只有剧组住。
从动机看可以排除他们公司跟剧组的人,倒爷的可能性最大,他们的圈子那么乱,互相间的不对付真是太正常不过,板砖说跟被害人也是经别人介绍才认识的,只知道他是闽省人,手里有一批服装要跟他做交易,两人刚谈妥,定金还没来得及打呢,就出事了……
第二天一早在餐厅吃早饭时,消息已经传开,大智安抚公司众人:“我们估计还要再待两天,大家在房间待着,公安要是问话都好好配合。”
餐厅没人大声喧哗只有个别人在交头接耳小声交流消息,大家边吃着饭边互相打量。人群中兴许就隐藏着杀人凶手,可能就在这个屋子,甚至是一桌吃饭的人,大智有些玩味,封闭的冬日旅馆,密室杀人案的典型,玩的就是这种互相猜忌。
他把目光投向倒爷那几桌,有人面露迟疑,有人神情坦然,有人目含担心,真真假假,都是一群滑不溜秋的老江湖,会是他们干的吗?正看着呢,肩膀被拍,是剧组的制片主任跟导演,找他沟通消息,制片主任姓路,导演姓张,两人都是沪市电影制片厂的,来这边拍摄反应海边渔民生活的电影。
路主任有些担心:“林经理,一大早公安通知我要协助调查,估计我们都走不了,你说这得需要几天,剧组经费有限,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钱,何况组里的人吓坏了,都让我换个地方住。”
大智刚想出声回答,他怀里的双喜把何笑给带的喝粥的小勺子弄掉了,金属小勺跟粗糙的大理石地面相击,发出尖利的声音,就见有几个人受到惊吓,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时椅子倒地,碗筷落地,餐厅很是热闹,有个刚刚被吓的倒爷冲大智呼喝:“孩子能不能好好看着。”
大智反唇相讥:“你就这么容易吓破胆,难道还有别的事?”
导演会意,跟制片主任对视,难道凶手是这帮倒爷里的?问话不了了之,大智也给不出答案,一切听公安的。
公安现在很头疼,案件很棘手,因为现场线索太少了,连个指纹都没发现。据法医初步推测,被害人死亡不超过两个小时,那就是在夜里十点半之后遇害的,死因是被房间里台灯沉重的木基座击中后脑失血过多而亡。连凶器都不用找,沾血的基座还在房间床头柜上放着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办案的公安是个经验丰富的刑侦老手姓刘,倚靠在被害人房间外走廊的墙上,默默在脑海归纳现在得到的有用信息,他的想法跟大智一样,被带走调查的那小子杀人的可能性不大,凶手现在应该还在这间酒店,可逐一排查需要大量的时间,不可能让这些人留在这里太久。肯定还有什么东西遗漏了,老刘叫来跟他一起的同事,再仔细搜查一遍案发现场。
吃饭后回屋的众人,有十来个都在大智这里,或坐或站发表意见。老方眼神很好,“你们看没看见,那个腮帮子上长个大痦子的倒爷,双喜勺子碰掉地时,就他蹦得最高,做贼心虚兴许就是他干的。”
小白这个神棍,早饭没吃安稳,一直在给那几桌人相面:“从面相看,那个前额窄的,尖嘴猴腮的小光头最像。”越说越离谱,要是相面有用,要警察干嘛。
大智让他们都回屋:“公安不让我们长时间聚集,你们都两人一屋注意别落单,凶手没找到,谁知道他还能干出什么来。”
人都走光屋里只剩下他跟双喜两个,双喜手指着窗外要出去:“螃蟹。”
“今天不能出去。”
双喜大眼睛盯着爸爸看了好大一会,小嘴瘪了瘪,喊了声妈妈。出来久了,双喜想妈妈了。
大智也怕媳妇担心,抱着儿子出房间:“走,我们问问警察叔叔,能不能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大智出门看到有公安正在挨个屋敲门核实昨晚的情况,老刘走了过来,大智说了打电话的事情,老刘表示等他的人第一遍排查完可以往家里打电话。
正说着话,有个小公安兴奋地从那间被害人的屋子出来,拉着老刘在他耳边说了最新的发现,两人说什么大智没听清,只看见老刘听后往他的方向看了看。
摸不着头脑,反正这事跟他的人又无关,大智没什么担心的,抱着儿子回屋。结果快到午饭时间,没等到来排查的公安,老方慌慌张张过来敲门,“大智,我大徒弟赵玉强被带走回去调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跟赵玉强同屋的孙磊。
他的人竟然被牵连了,大智皱起眉头,问孙磊:“到底怎么回事?”孙磊也脸白着,吓得不轻:“警察问玉强是不是做了木工活,还有昨晚都干什么了。我昨天在隔壁屋打扑克,玉强一个人在屋里睡觉,然后警察就把他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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