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是根十两制的大黄鱼!
何笑傻眼,忽视大智揶揄的小眼神:“……那就再找找。”
还真在一条相同的桌子腿里又发现了一根。
捡着金子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大智抱着何笑使劲亲了两口。胡同游真值,下次再去能捡着什么呢?两人心里都挺期待的,不知道的是,下次捡着个更厉害的。
大智跟何笑隔周去的是西边,下午两点多,天气有些阴沉,估计在孕育一场大雪,两人准备早点打道回府。
往车站走的路上穿过一条窄胡同,何笑随意地往左边一条死胡同瞅了一眼,拉了拉大智衣袖,给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
那人正对着他们侧躺着,眼睛紧闭,头上还有个窟窿往外冒血。倒霉催的不外乎打群架被人一板砖拍脑袋上砸晕了。
肯定是帮胡同串子打架,下了死手。两人这些天不是没见着过这些胡同串子,大都是些十到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光看他们分批分帮的在僻静的胡同里打群架就不下五六回,不打架就骑自行车在胡同乱串,看到漂亮姑娘还冲人家吹口哨。
这大冷天没病没灾的躺地上都受不了,两人不能看着不管,大智把上前把人扶起,背着找了最近的医院。
他们刚走,就从另一条路拐出来三四个小伙子,一看地上就剩血人没了:“人哪?回家了?走,找瘦猴报仇去,趁着老大落单,竟然搞偷袭,真不是东西。”
那人擦干净脸看起来20岁出头,刚进医院就醒了,呲牙咧嘴头上挨了几针,出来后还有精神头冲何笑飞眼:“姑娘,你这救命之恩我怎么报答你,要不以身相许?”
眼里只剩美女当大智是空气。
何笑面无表情:“给钱。”医药费还他们给垫的呢。
那人一摸兜,妈的,钱被那帮瘪三给掏了。这脸可丢大发了,挠挠没受伤那面脑袋:“我叫黄勇新,你们给我个地址,回头我把医药费亲自送去。”
“北方电机厂保卫科,林大智。”是没几个钱,但大智因为媳妇被撩,没揍他也是看他才被开了瓢。
没想到,那小子还挺守信,第二天晚上下班两人在宿舍楼底下看到开了个四轮军用吉普的黄勇新,知道两人是夫妻,这小子终于规矩了,见了大智主动招呼:“哥,你们这建真不错,我爸当初让我来这边上班,我嫌太远,早知道哥和嫂子在这,真应该答应我爸还白挨一顿揍。”
这嘴甜的,话还特别多:“哥、嫂子,你们才下班没吃饭,正好我把我爸车开了出来,咱出去吃,不用客气我请客,你们想吃烤鸭还是老莫?必须得去啊,不去给弟弟我面子。”
大智心里有了个主意,吃顿饭了解了解再说。拉上何笑上了黄勇新的车,直接到了展览馆这边的莫斯科餐厅,黄勇新是这里的常客,问过两人意见,顺嘴点了几个招牌菜,何笑好笑,看黄勇新就想起电影里顽主的形象,艺术源于生活。
黄勇新那张大嘴巴,一顿饭功夫被大智把话套了个干净,这小子家庭相当可以,父母都是部队的,混到高中毕业,不下乡、不当兵、不上班,成了今天的胡同串子。
不过这小子家庭熏陶,心眼不算少,别看话多,看起来坦承,不该说的一句都没往外倒。精点好,这小子虽滑,但眼神清澈,人品不差。
心眼多的小子也在观察对桌的夫妻,现在穿得都朴素看不出来家境,口音是本地人,虽然身份是普通的郊区工厂的职工,但是给人感觉就是有些不一样,跟他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
两人应该是第一次来,进来时眼里有点好奇,打量完就剩失望,尝了口菜之后也没见脸上有尝到新鲜之物的惊喜,瞅着还不怎么满意。
有什么满意的,没进来前想怀怀旧,进来一看是真旧,这里前几年因为运动被改成了食堂,粗放型做法菜能好吃到哪里去,那列巴还没他们厂里加了碱的馒头好吃。跟电影里韵黄灯光下热闹鲜活的影像一点不一样,艺术确实高于生活。
吃完了饭,该谈正事了,大智嘴角略弯:“黄勇新,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第33章 买房
听完大智的话, 黄勇新的圆眼睛已经瞪成了个标准的圆, 有些自来卷的头发兴奋地都要站直了。仿佛听到“叮”的一声, 他的人生被点醒了。胡同串子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 迷茫、苦闷、看不到未来,只能通过打架来发泄,他爸每天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塞回他妈肚子,可他就是不愿进到一个集体按部就班的生活。林哥的话, 让他领悟到原来人生还有这个选择啊。
何笑好笑地看桌对面的黄勇新头快点成幻影了, “哥, 不,你就是我的在世父母,叫你爸也行,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大智头疼看着满嘴跑火车的小子,对自己刚刚的决定有点迟疑:“行了,叫我林哥。给你一周时间, 把你周围那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给我处理干净,别再被人敲闷棍。处理好了来找我给你上课。”
黄勇新摸摸脑门不好意思地打哈哈:“上次那是意外,纯属意外, 保证不会再发生。”
拉黄勇新入伙是有原因的, 离正式的改革开放还有两年时间,在这段真空期做生意还是需要小心谨慎, 黄勇新应该是个三代,爷爷能量更大,他们不需要借他的人脉挣钱, 但是一旦有事情发生,起码可以帮忙疏通一二。还有既然他是个串子,那跑腿的活还是由他来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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