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么一句话:打了个盹,做了个不近情理的梦。细细去想,却怎么也找不出出处。索性不想了。
“小夭,出去啊?”陈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嗯嗯。”我一边换鞋一边回答。
她便拿着几根西洋菜,走过来说:“今天天气很好。”
“是吗?那可真得走走。”我笑着回答。
倒不是真的想走走,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做。这么大个人,老待在屋里,百般无聊不说,反倒成了别人的饭后谈资。
那女子随手一翻我的简历。
“参加过全国高校联盟传媒的活动?”那女子坐着,从上往下打量了我一遍。
“是的。”我恭敬地回答,“参加过类似于大学生记者团走进一汽大众等中国青年报名下的活动。”
“回去等通知吧。”
“好哒,谢谢您。”
门刚关,身后便传来声响:“什么全国不全国,招进来不一样得手把手教?像她这样的,人才招聘市场上一抓一大把。”
踏着高跟鞋,长叹一口气。管他罢,权当一次历练。我暗自扶额。
“许是资本家都这么盛气凌人。不过有资本的人自然可以笑傲江湖。”
“小夭”,班长发来一个苦笑的表情,“不然如何说稳食艰难?”
也对,事情哪里就那么简单利落了。
“等过段时间,我们见一面?”
“当然可以,我闲人一个,随时奉陪。”
“女人,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换上了另一衣装。
路过一盏盏灯,灯光的映射下,人影斑驳。
南国无秋季,已是十月,依然以短裙示人。身后两三人成群,说说笑笑。坐在栏杆上,看那江水与夜游的船只来来往往,江风轻轻地划过面颊,我觉得自己就像个世外之人,世事纷扰,与我皆无关。
只是怎么坐着坐着,心中便莫名有梗,挥之不去,也斩不断。
是灯光太昏黄了么?还是夜太深,天渐凉?我抱紧自己,却也不忍走回去。只是呆呆地坐着,只坐着,任由自己深陷这情绪之中。
身旁站着一对老夫妻,约莫七十岁的摸样。跟我聊起天来。
“天渐凉了。”老婆婆说。
一旁的老人紧紧牵着自己的妻子的手,说:“看一下,就翻屋企吃饭。”
老婆婆主动说:“我地屋企离黎度很近葛。”
临走前,还嘱咐我:“多点同朋友仔出来玩啦,后生就系好~。”
望着他们相互扶持的背影,能走到最终的必定是彼此的小天使吧。
超级虐又仇视不起来的甜,好羡慕。心中的悲伤,也渐渐散去,渐渐开朗了起来。
“小夭回来了,我去给你加个筷子。”
“谢谢陈姨。”
“陈姨说你正午前就出去了?”母亲亲切地询问。
我没急着回答,一边走一边脱下外套,回房间换睡衣:“没去哪儿,去面试罢了。”
“那感觉怎么样?”
父亲用手推推母亲,冷眼说道:“你,多管闲事干嘛呢”
母亲放下筷子,两手剥虾,放到我碗里,再看向父亲:“你懂什么,从前就是太放养,我就问问,关心关心她,哪儿多管闲事了?”
将虾蘸上酱油,我老实回答:“等通知呢,不过,估计没辙。”
“没什么经验,又不是应届生,淘汰了也是正常,给点耐心等等罢。”父亲有经验地回应。
“不要就换一家呗”,母亲再朝我的碗里放了个虾,这次,还细心地蘸上酱油,“再不行,我们还养得起你,自己试试创业也是可以的。”
我听了,觉得感动又实在好笑:“妈,我再修身养性就得养一辈子了。”
亏得母亲这样体谅女儿,若是像那电视剧樊胜美般吃人不吐骨的父母,我恐怕连那尸骨也不知去哪儿寻。
人该懂得知足。
我小心翼翼地翻着从前的本子,生怕碰着了。总有那么一些地蛛丝马迹。
望着墙上的海报,那个叫鹿晗的男子,正对着我微笑。
此刻望见那样的笑容,心情也好起来了。
你也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努力着,对吧?尽管我们并不相识,可我们都在努力地生活着——我们都一样。
其实,母亲说得未尝错了。这个时代,好的一张大学文凭不过是敲门砖,稍微不知名的学校,那不过是一张废纸。
花母亲的钱,虽说像是啃老。可若随随便便找一份收银工作,终日劳累还看人眼色,不如暂时借助母亲的手,将生活过得好一点。
问人拿钱,可得做好计划。我跟自己说,立马动手查起资料,着手准备策划书。
几日后。
趁热打铁,我鼓起勇气去找父亲。
“爸爸”,我有点踌躇,想将事情说出来,毕竟是伸手拿钱,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父亲抬起头,带着些许的惊讶,望着我。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打破了沉默。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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