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九没料到她只是提了句白鹭洲而已,对方的反应竟这样大,和林夕愕然的愣在当场,让朱师傅连请带轰的送出了门外:“家里乱,还要准备明天的食材呢,就不送你们了。下回想吃馄饨了就来摊子上,叔给你们多下两个,快回去吧。”
然后,他家那扇铝合金的院子门就“哐”的一下在颜九九身后关上了。
颜九九看着林夕,颇有些哭笑不得:“让人家赶出来了,怎么办?”
林夕托着下巴想了想:“要不,晚上我偷偷过来,试试其他方法?”
“什么方法?”颜九九问。
“搜魂。”林夕毫不犹豫的回答。
颜九九听得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不行,这不是人家自愿告诉我们的,算窥探隐私。不可以不可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大不了我们守他几天。”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颜九九也算摸清了她这个师姐的脾气,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显得很沉默,故意降低存在感,可但凡是她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且,她似乎对人情世故之类的也不是很能理解,就像是沉睡了许多年突然苏醒似的,和这个社会有些脱节。
除了对师门几个以及乔墨比较护短以外,其他人在林夕眼里和蝼蚁也差不多少。
颜九九可不敢放任她乱来,搜魂可是有风险的,万一出点状况,害得人家变成了傻子怎么办?
她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大门,噘着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门边的地上,然后拉着林夕不情不愿的走了。
此后三天,她天天坚持早上去朱师傅的摊位吃早点,下班去他家拜访。
吃东西的时候人家笑脸相迎,还会给她和林夕碗里多放几个皮薄馅儿大的鲜馄饨,可晚上去他家里的时候,他却又换上另一副嘴脸,不是对她俩视而不见,就是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将她俩拒之门外。
颜九九无法,只得向小袁医生求助,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打动人家。
这回,狐三三破天荒的没有出来捣乱,而是一言不发的趴在她腿上旁听。
袁则玉在电话那头说道:“这样吧,明天我接送你们上下班,下班后,我亲自带你们去一趟。因着这口馄饨,朱师傅跟我爸也算是老相识了。后来我爸妈……他也挺心疼我的,我的话应该能听进去几分。”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要不明天我请你吃晚饭吧?”颜九九摩挲着手机后壳,提议道。
袁则玉哼笑一声,清越的嗓音夹杂着些许惑人的鼻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上回你不是已经请过了吗,这回该换我了。对了,最近好像新上映了一部科幻大片,网上炒得挺热的,明晚能赏光陪我看场电影吗?”
颜九九偷偷瞄了一眼膝上虎视眈眈盯着她的狐三三,才刚有事拜托人家,转眼就一口回绝,会不会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些?
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好,好呀。”
果然,还不等她挂断电话,就见狐三三气鼓鼓的一蹬她的大腿,嗖的一下窜进了房间里,嘭的将门锁上了。
颜九九头疼的向自家师姐求救,林夕无奈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当晚,因为房间的门被狐三三无情上锁又怎么都喊不开,颜九九只好跟林夕挤在一张床上睡了。
半夜,她突然惊醒,摸了摸旁边,却并没有摸到狐三三毛绒绒暖呼呼的身子,躺了半天就怎么都睡不着了。
于是,便索性下床来到窗边就着月华修炼起来。
而隔壁房间内,狐三三则蹲坐在窗台上,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发呆。
九九真的对袁则玉动心了吗?它是不是该放手了呢?
可它上次从他身上感受到的那缕魔气,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现在这个样子,万一她出事了,要拿什么保护她呢?
此刻的二人都不清楚,前方,一场浩劫正缓缓朝他们张开了罪恶之手,在默默等候着黑暗降临。
*
瑞华医院。
袁则玉照例坐在前台里,就着荧荧的烛光,接待一个又一个神秘的“病人”。
他漆黑的瞳孔如同两泓幽深的漩涡,仿佛要吸引着世间生灵沉没其中。
他修长的手指刚从一根苍白纤弱的手腕上拿开,坐在他对面的人刷的一下扯过一截大红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很好,没有病,不必再来。”他拿过黑色的狼毫,从容的在手札上记录着。
听完他的诊断结果,对方却磨蹭着不肯离开,一道奸细又怪异的女神缓缓传来,对他诉说着自己的相思:“可奴家,是真的病了。自从见过先生后,奴家茶不思饭不想,只要一日见不着先生的面儿,我这头也痛、心也痛,浑身都不舒服。”
一面说着,她还伸出涂着大红蔻丹的手缓缓探向袁则玉那张如同上好玉璧般无暇的俊脸。
谁知,前台里坐着的上一秒还温润亲和的男人,在这只手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突然变了脸色。
他手腕灵活的转动,手中那管黑底金纹的狼毫瞬间翻转,毫不留情的将那只作乱的手生生钉在了桌子上。
“嗷!!!”手的主人吃不住痛,瞬间发出可怖的尖叫,大团大团的黑雾夹杂着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将白色的桌案浸染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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