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上又听姜淳说:“我怕殿下会因为这个,疏远臣妾。也怕臣妾分担不了殿下一点寂寞。”
萧岐猛地回头,但见姜淳眼中泛着光亮,她说:“殿下,你别忘了,我的八字跟你尤其相配啊。你是孤星,我就是福星。我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
萧岐呆愣愣地看着她,回想起他印象中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长姐与嵇家举订婚,大宴满城亲贵三天三夜,整个宫城热闹非凡,可他偏偏身体不争气,又得了风寒,头晕脑胀。
老王妃不让他出来见客,就只能在自己的院子中修养。
那日,恰巧一个大雁的风筝掉在院中,他命人把风筝捡起来。
那风筝做的很有意思,骨架扎得不错,但画的也敷衍,他想象得出,画画的人刚开始是想好好做来着。
哪知到后面就没耐心了,只花了个一支翅膀,另外一只只有寥寥几笔,两只脚只画了两笔,最后写了尾巴两个字。
他拿着风筝看了好久,下人们见他喜欢,就说会给他再做一个好的。
这个不知道那儿来的,指不定干净与否,要不赶紧扔了吧。
萧岐稍稍起来的一丝童心,又被掐灭了。
事实上,他也习惯了。
萧岐命人把风筝修好,再务必找到主人,归还给他。
这时候约莫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探出头来,粉色披肩,杏色衣裙,俏生生地问:“小哥哥,我的风筝你看到了吗?”
之后,萧岐才知道,这是忠毅侯的女儿,紫英伯老夫人的外孙女,名叫姜淳。
他把这桩往事放在心里,但并没有忘记,萧岐一直记得有个把春天系在大雁尾巴上,飞进他庭院的小女孩。
只是到了很久之后,才把这些往事和眼前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姜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脸颊,“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吗?”
萧岐摇头,伸出想去抚摸她的头,但又在半空中僵住,最后还是缩了回去。
姜淳见状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傻傻地笑了。
萧岐这一刻有些晃神,身子不自觉地往她身上靠近。
姜淳却只让他的手停留了片刻,便拉开了,钻回被窝,打了个哈欠道:“殿下,歇息吧。我真是困了。”
说罢真的闭眼打起瞌睡来,萧岐看着自己的手,怔住了。
怨不得姜淳欲擒故纵,撩完就跑。一则实在困了,二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冰化也非一日之暖。
一时的情动,不能代表什么。
说句实在的,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在那时那景,恐怕都会动心。
但并不能代表这人喜欢你,姜淳知道,对于萧岐来说,内心封闭实在太久了。
这门得一点一点的撬,不能奢望一蹴而就。
所以,还不如先吊着胃口,以后慢慢说。
至于圆房的事情。
姜淳起床后,偷偷鼓捣了一杯大红胭脂水,准备乘人不注意,倒在铺上。
岂不两全其美。
昨晚他们确实同床共枕了,谁能说这是作弊呢。
结果,等她捯饬好了,遮遮掩掩走进房间的时候,却正好撞见孙嬷嬷一脸欣慰地从屋里走出来。
正面遇到她,孙嬷嬷带着一队女婢行了大礼,齐声问候。
姜淳不明所以,把东西藏好,匆匆跑进房间。
见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萧岐也在安安静静地喝汤药。
“殿下,”姜淳坐在萧岐对面,悄声问:“我刚刚遇见孙嬷嬷了。”
“嗯。”萧岐仰起头,“怎么了”
“…….”姜淳摇头,“没,没什么。”
孙嬷嬷这边拿着铺上的那块方巾,匆匆回到荣安殿,支开所有人,给老王妃复命。
老王妃看到上面的印迹,心中的石头终于安稳落地。
她念了一句无量天尊,跟孙嬷嬷说:“即使这样,就让他们准备回门的事宜吧,我也不好逼得太紧了。”
老孙长舒一口气,这个脑袋暂时安全了。
几天后,姜淳坐在华盖驷车上,身后是长长的车队,全都是萧岐准备的回门礼。
这样大的场面引得女婢和太监都来看热闹,而姜淳心里一面感激萧岐,一面又觉得不甘心。
紫英伯袁家哪里算得上是自己娘家,这么多东西,都给他们岂不是便宜了。
一旦送出去了,那日后想要回来,岂不是更麻烦了。
姜淳坐在车上,冥思苦想忍不住咬手指甲。
萧岐本来闭目养神,但身旁的小王妃一直战战兢兢,他睁开眼睛,拨开她的手,“几岁了?!”
姜淳不好意思冲他笑笑,却见他的手掌有一道伤痕,“咿,这是怎么了?”
“没事,”萧岐缩回手,“前日裁纸的时候,割到了。”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且不说萧岐从来不用,自己动手裁纸,就算真的是那时割到的,没道理她这个房里人,现在才看到。
如此偷偷摸摸,那肯定…
姜淳猛然想起了,那日孙嬷嬷心满意足的神情,老王妃准许她按时回门探亲。
这,这,难道是。
姜淳星星眼看着萧岐。殿下,臣妾日后一定死心塌地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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