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淳骑的是嵇岚的小马驹,温顺乖巧,在马夫的引导下慢慢走,慢慢吃草,尾巴一左一右扫着虫蚊。
姜淳那颗怦怦跳地心,也渐渐平复下来,扬起脸冲嵇岚招手。
苏全福功成身退,往外面走去,路过门口耳房时,正巧在听到两人对话。
“你看看那小王妃笑的多好看啊。”
“好看是好看。但春风馆里好看的很多啊。”
这是县主的两个门客,怕是骑马累了,到偏屋来换衣服,歇息一会儿的。
星驰苑今日都是县主的场子,也没有旁的人,况这两人也不是在宫城里面学过规矩的,说起话也就没遮拦了。
只听一人道:“什么叫好看就好看了,她可不是一般的美貌,不光如此,听闻进门没多久,就代替老王妃应酬亲贵了。”
“哦,你说,宫城里要变天了?”
“变不变天的,我不知道,我只问你,进春风馆这么久,县主可有正眼瞧过你。”
“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她正眼瞧过你。”
“说的是呢,所以,咱兄弟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是说,那小王妃…”
一人声音渐低,“她是个土包子出身,没见过什么市面,没看到刚刚见着你我兄弟,眼睛都直了吗?她可比县主好摆弄多了。”
一人赞同,“也是,王爷是个道士,可怜小王妃花容月貌,年纪轻轻守了活寡。”
“那怎会,有你我二人,还怕她不舒坦?”
一人嗤的一下笑出声来,后面说的越发不成样子,不堪入耳。
苏全福实在听不下去,本想抓出来现行,冲到门口人停住了。
县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去揭穿,若被这两个面首反咬一口,自己恐怕会吃不饱兜着走。
思来想去,苏全福退了几步,走下台阶,朝里面淬了一口,准备离开。
刚一转身,两腿还没站稳,见着来人,腿肚子钻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殿,殿下?”
此时,萧岐面如寒冰,眼若利剑,一袭月白衣衫更显整个人冷冽不可靠近,不怒自威。
完了。
苏全福心里一凉,那些话必定是被王爷听去了。
果不其然,萧岐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抬脚走了进去。
苏全福只能跪着,等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到尾巴了,一双熟悉的鞋子出现眼前。
他抬起头来,常云憋着笑。
“你老人家这是唱哪出啊?”常云说。
万万没想到,本以为能在王妃那儿压过这皮猴子一头,却偏偏摊上这档子事。
苏全福撑着膝盖站起来,道:“哪出?你说哪出?”
常源双手拢在袖中,幽幽道:“你老人家是周瑜献计,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说着哈哈大笑着走了,心中一阵狂喜,都说人算不如天算,谁说不是呢。
萧岐带着人进了围场,刚好远远地见着姜淳骑在马上,几个年轻的公子哥护在身旁,争着牵马绳。
马背上的姜淳红着一张脸,甜滋滋的笑着,一小太监看呆了眼,道:“王爷,您看王妃多开心啊。”
萧岐听完后,脸色更差,那小太监才觉出不对劲儿来,·赶紧闭上了嘴。
乐喜率人赶来迎接,萧岐也是冷眼相待,径直走到主位上坐着。
乐喜不明所以,常云伏在她耳边,低声将方才的事告诉了她。
包括那些门客如何不敬王爷、王妃,如何污言秽语。
县主心中咯噔一下,人人都说齐王性子柔和,宫城里的人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
但她是知道的,这个弟弟最像父亲,其实是个有决断的人。
可就算如此,她毕竟也是亲姐姐,在一块长大的,乐喜自以为还是能拿捏的住王爷的脾性的。
刚要上前去解释,失言的两个面首被侍卫捆了推搡出来。
这两位也是临沂有名的美男子,常流连于簪缨世家,是宴席清谈上的常客,会写诗文,论经谈道,本名叫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众人只叫一个风怜,一个叫风惜。
他们于前几月在一场宴会上得了县主的垂青,进了春风馆。
知道乐喜县主在齐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二人一开始还仗着有些才华,存心要在宫城里好好卖弄一番。
哪成想,春风馆里也是藏龙卧虎,光相貌,就不知被多少人比了下去。
进来几月了,乐喜也没怎么宠信他哥两。
于是便有了方才那般另谋出路的对话,其实他两也没真打算打姜淳的主意,只是随口一说,,哪料到,人倒霉了,喝凉水的都塞牙。
被萧岐逮个正着。
这厢萧岐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在底下磕头求情,不停地扇自己巴掌,两张俏脸已经肿得老高。
王爷没有用刑,可光这样,已经很打县主的脸了。
众人都捏着一把汗,县主那脾气他们是领教过的,当年逼着老王爷老王妃硬要嫁给嵇家公子那一闹,许多人还历历在目呢。
苏全福瞄着县主的神色,越发难看,暗暗在心里擂鼓。
这时,姜淳也看到了那边的骚动,对嵇岚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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