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的人牵扯其中吗?”姜淳佯装惊讶道。
她重生而来,当然晓得萧岐后来处理了一大批涉案的官员,可惜的是其中居然没有紫英伯。
姜淳得先想个办法,把祸水往伯爵府引起,让官中插手进来,好好查查府中腌臜事并那些糊涂账目,到时候再寻个机会,向萧岐表白所有的前因后果。
正好她手上也有些证据,只愁有人敢来盖棺定论。
“当然了,”萧岐说,“此事一两人怎么能成气候。”
姜淳道:“这样的说来,倒是得好好查一查,只是有些人根基稳面子大,殿下怕是动不得。”
这句话点在萧岐的心上,他道:“博戏风靡齐国,本是休闲,现在已经演变成了豪赌,上至公侯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无不沉溺其中。于官来说,耽误公务,于民来说,荒废农商,风气不正,民何以安生呢。”
这是生气了呀。
姜淳心想,但我从来都是站在你这边呀,我没有说禁赌不对呀。
她掂量着怎么把话说开了,萧岐突然问道:“若是查到王妃家,查到紫英伯头上,王妃该如何”
姜淳闻言猛地扬起脸来。
什么?!有线索吗?
要查了吗?
该如何?
我要放鞭炮啊。
心中的狂喜如滔天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却也不能表露出来,姜淳掐着自己的大腿,好容易摆出一副委屈纠结的表情。
她说:“殿下做事向来思虑周全,若袁家真有牵扯…”
姜淳握住萧岐的手,看着他,将钦慕和信任盛在眼睛里,她道:“臣妾永远跟随您。”
其实萧岐有想过他该如何跟姜淳说这件事,毕竟也是她的娘家。
但她简单两句话,将自己的顾虑都打消了。
说起来恐怕别人不信,从小到大,从骑马射箭到处理政事,作为王爵之位唯一的继承人,他听到最多的不是奉承与鼓励,而是不行。
每走一步,每行一事,都有无数的声音告诫他,不行不可以,要慎之又慎。
一要顾虑这副病身子,二是要顾虑人情世故,三是要顾虑齐王的威仪。
要询问母亲老王妃的意见,要询问长姐县主的意见,文官清流忠言逆耳,武官粗狂也有良策。
王爵不直接参与政务与军事,所以还好把握好与各个州府的州牧和都尉大人的关系。
除此以外,还有各个幕僚与相公。
听来听去,一件事做到后面已经变了味。
萧岐也希望有个人无条件的支持信任自己,能将他的病弱先放在一旁,先把他当作一个二十来岁,想有点作为的青年。
好在,姜淳便就是这样的人。
萧岐心想,她虽然久居后宫,与外界看似没联系,但心里自有杆秤,能恰如其分地感知自己的情绪,明了自己的心意。
这是上天给予的福气,是他二十年来最大的惊喜。
萧岐反握住将姜淳的手,轻声道:“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也会顾及的你的感受。你且放心。”
姜淳哪知道萧岐这般九曲回肠,心道千万不要顾及我的感受,越快把人撸下来越好。
正经事说完,晶兰刚好把药捧进来,姜淳伸手一模,还有些烫,便放在一碗有凉水的漆碟中降降温。
萧岐趁着这个空当,将晶兰叫到一旁,低声道:“让你处理的东西,都弄好了?”
晶兰点头,“殿下放心。”
姜淳回头,笑嘻嘻问:“放心什么”
“放….”
“没什么。”萧岐走到她身旁,道:“我该喝药了。”
晶兰走出内室,心里惴惴不安,在乌漆嘛黑的偏室内看着一方带着落红的床单,直犯愁。
王爷这是给她一个大难题啊。
终于圆房了本来是好事,咋偏变成这样。
要圆之前的谎话不说,居然还要瞒着王妃本人。
都是夫妻了,还抹不开这个面儿?王爷也太害臊了吧。
说到底,这玩意儿该怎么办呢。
晶兰将被单包成一个包袱,琢磨着众人都在前面伺候主子,她绕到后面的一片竹林里。
干脆埋了吧。
晶兰又一想,不行。
这片林子要时常松土,要是有日被花匠挖出来了,简直不敢想象。
晶兰抱着包袱在嘉月殿找了半天,终于寻摸到一块假山石后面。
这地方是个死角,背后是段宫墙 ,平日太监宫女不常往这儿过,连洒扫和花匠也不往这儿来。
埋这儿就挺好,晶兰环顾四周,悄无声息拿出小锄头挖了个洞,将东西埋进去。
埋了也不算是完事,等哪天王妃出门了,人少的时候,将东西烧了这才一了百了呢。
她正盘算着,只听假山外面一个女子呼道:“谁?谁在哪儿?”
晶兰默默拍了拍额头,怎么偏偏这会儿被人撞见呢。
也没有时间抱怨,晶兰赶紧将土弄平了,将锄头藏在假山里面,又将腰间的衣带松了松。
佯装提着裙子走出来。
外面那人提着个灯笼,晶兰摸黑来的,眯着眼睛瞧不见对面的人。
那人往近处走了些,看了一会儿,道:“嗨,原来是晶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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