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淳本想问他,为何每次要惩罚嵇岚就要送她回谯郡,但想想,究竟怎么样,也与自己无关了。
她轻轻嗯了声,没有下文,萧岐明了,他是该走了。
临走时,他道:“姑娘放心,昨日之事我已下严令,绝不许外传。”
姜淳知道,他一向细心,她很放心。
姜淳送他到院门口,跟在萧岐身后,她这么不中用,每每遇到萧岐,脑子就是一团浆糊。
萧岐回身道:“不必送了...”
姜淳:“唔?”
这月洞门门槛比其他的高了一些,姜淳看不清,脚下没注意,被绊了一下,往前载去。
萧岐见状伸手去扶,姜淳低呼一声,刚好撞进他的胸膛。
而萧岐一合,仿佛要把人抱住。
“……”
“……”
所幸,所幸,这一路只有苏全福送出来,而这会儿也没有旁的女婢奴仆路过。
苏全福轻咳一声,两人揪回对彼此的那点眷恋,脱开手。
萧岐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逃出了宅子。
可惜姜淳看不见他那难得的毛躁的少年模样。
姜沉还未彻底养好伤,就回了军营,封勋这时候才知道些细末,连忙赶到姜府。
姜淳还是蒙着那张白绸,倚在门边,道:“三哥,你来了。”
这天,姜淳穿了件淡紫色齐腰襦裙,摇着一柄仕女团扇,恬静柔美,由于看不见,她脸上总带着一丝懵懂无知。
封勋想到小时候的姜淳,坐在他身后,夫子在上课,她望着窗外的榕树发呆,喃喃道:“那只大燕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那时她脸上也是这样的懵懂。
他笑道:“几日不进城,我都落伍了,这是什么时兴的装扮?”
封勋每次一来,家中的女婢都很高兴,因为他说话风趣幽默,有没有架子,连嬷嬷们都喜欢他。
他如是说,桃霜和晶兰二人又笑作一团,姜淳把事情挑挑拣拣,寻摸了能说的告诉他。
封勋很知分寸,没有细问。他望了望日头,道:“陛下赏给你的那几个庄子,你去看了没?”
姜淳摇头,“还没呢,都还没来得及去查看。”
封勋站起身道:“难得今日不热,要不就现在,我陪你去看”
姜淳笑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去看?”
封勋走到她跟前,歪头看了看,微风带过他的呼吸,姜淳感觉到他靠近,退后一步,道:“怎么?”
封勋抱着手道:“你这药敷了几天了?”
晶兰道:“差不多四天了。”
“现在还疼吗?”
姜淳摇头,“不疼了。”
封勋道:“那就是了,倘若老时盖着,气血不散,反而不容易好,需得到外出看看宽阔的景色,放松放松,才好的快呢。”
姜淳笑道:“真的假的?”
封勋环抱双手打包票,“自然是真的。”
晶兰在姜淳耳边低语一句,“姑娘,封少是约你出去呢。”
如此意思,姜淳又不真是十来岁的少女,她当然明白。
只是…
封勋不等她犹豫,难得专横一把,吩咐下去让人备车。
半推半就的,姜淳被推上了出城的马车,由晶兰和郑吉陪着,往庄园上走。
她出门时,萧岐也正好跨马出门,眼睁睁地看着封勋把人带走,他手上用力,勒紧了缰绳。
仲楚幽幽道:“眼睛还没好呢,去哪儿呢?”
萧岐:“…”
仲楚又道:“也是,都已经不是王妃了,我还瞎操心什么呢?”
萧岐横瞪他一眼,仲楚闭上嘴。萧岐冷声道:“你说梁怀在岱山中设了道坛,可是真的”
仲楚说:“线报确实如此,而且岱山临近皇家庄园,天灵地秀,风水极好,设道坛也有几分道理。”
“炼丹的道长为何人,你可知道了?”
仲楚耸肩,“这就不知道了,梁怀谨慎地恨,连道坛具体哪个位置都是好不容易查出来的。”
梁怀不说,但早有人传言他是请到了著名方士清徽道长主持炼药,不然皇帝也不会放心用药。
可清徽道长云游四方,哪能轻易被人找到,他淡泊名利,曾有多少富贵人家、皇亲国戚想请他作入幕之宾,他都不动心,怎么梁怀就有这么大脸面?
疑点团团,需得认真探查一番,于是扬鞭策马出了城门。
姜淳听封勋的建议,这会儿已经脱了白绸,果然除了人影有些模糊,其他的跟原来无异。
姜淳心怕视线是不是一直就这么模糊了。郑吉道:“应该是带了太久的绸布,所以眼睛被压迫住了,缓一缓就好了。”
郑吉懂些医理,他都这么说了,姜淳才算放了三分心。
走到半路,官道边有一所茶棚,封勋骑在马上,提议道:“我们歇一会儿再走吧。”
晶兰扶着姜淳下车,她虽衣着朴素,但带着帷帽,前呼后拥,封勋又是个这般俊朗的公子,小二了然,这定是哪家公子和夫人踏青来了。
他搓着手上前,“二人客官想喝什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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