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闻言,表情痛苦的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心中忿忿道:让你有苦说不出!让你听那个雷老头摆布!
此时的九霄云外,天界的某个旮旯角,正抱着两个酒坛睡得憨实的雷公忽的感受到一股寒气由下而上,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半梦半醒的嘟囔着:“凡事自有天定,不可操之过急,我这是为你好!
第3章 三人岂能同床
众所周知,在这白华村里,向来都只有阿竹追着央央跑的份。可自打那日天降一黑衣人小黑之后,一切便反了过来,蒲央央成日里便有事没事的就往阿竹家里跑。
尹老头对此颇为得意,每当见着蒲央央的爷爷罗老头板着个脸过来领蒲央央,便迫不及待的背手挺胸,以鼻孔窥人,大有一雪前耻之快意。
罗老头虽恨铁不成钢,却也不舍对蒲央央过多苛责,便宁愿自己受着气也由着蒲央央去了。
蒲央央倒也不是真的突然对阿竹如此看重,她来找阿竹,多是为了看小黑,她觉得小黑长的好看,好看到有魔力一般,她怎么看也看不够。
至于神秘的外来人小黑,既哑又是个不识字的,基本上无法与大伙儿交流,便一直沿用了阿竹给他取的名字“小黑”,他对此也算是默认了。
单单从外貌来看,小黑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在这全村人长的一般模样的白华村里,相貌尤为清新脱俗。
他不仅身板壮实,力气还特别大,别人一次能提两桶水,他偏就不走寻常路,能将尹家唯一的大水缸都搬去湖边,然后再滴水不漏的搬一满缸水回来。
唯独脾气不太好,旁人与他说话都不太搭理,对蒲央央更甚,旁人问多了他也就是斜着一双眼睛瞪着你,嫌烦。可蒲央央每次一来,他便立马躲到别处去,话都说不上一句。
蒲央央颇为郁闷,难道是自己长的太难看了?或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可这并不妨碍她每日去看小黑,一天不去看看便吃不下饭。
好在小黑似乎十分听阿竹的话,阿竹吩咐做什么,他便做什么,阿竹要什么,他便取什么,且十分护着阿竹。
尹老头对此颇为满意,庆幸自己这傻孙子总算是傻人有傻福,捡了个比狗还衷心的护卫回来。
这一日。
大半年未曾见过天赐之水的白华村难得的下起了小雨,雨滴哒哒哒的顺着屋檐滴下,整齐划一,晶莹透亮。
蒲央央一如往日,来到阿竹门前报道。
阿竹此时搬了个木凳子坐在门口,窝着手去接外面的雨滴,时不时憨笑两声。
小黑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皱着眉扳着手指,似乎在计算些什么。
“阿竹,小黑!”蒲央央举着一把旧纸伞出现在二人落雨的屋子前,纸伞破了几个洞,雨滴汇聚在洞口流出,滴的蒲央央的衣裳一半湿一半干,绯色的裙角沾满了泥。
小黑背过身去,似是颇不愿意看到她般,鼻子里还哼哼着什么。
阿竹兴奋的站起来,急切的将手中捧着的一汪水端给央央看:“央央,雨……雨……雨!”
却不料动作太急,手心窝着的一捧水恰好泼在了蒲央央的裙子上,不偏不倚,淋湿的位置尤其尴尬,看起来就像是尿床了……
阿竹懊恼的缩回手,不知如何是好。
蒲央央顿时羞愤不已不已:“阿竹,你真是笨死了!这世间最笨的就是你了!”
话未落音,蒲央央便觉得一记骇人的眼刀从她面上扫过,她抬起头顺着一身黑衣往上,看到了小黑凌厉的目光,如冰入骨般冷冽,那眼神里似乎还包含了些许不明的情绪,似怨似嗔,千回百转。
蒲央央忽的觉得胸中一片酸楚,她愣愣的往后退了两步,似是有百味涌上心头,她承受不来。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怎么回事!
“央央,雨快停了,跟我们找地耳去吧!”不远处,三个男孩朝蒲央央挥着手。
蒲央央如蒙大赦般,慌不迭的朝着远处候着的同伴跑去,而后这三个小子说了什么,阿竹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急匆匆的往前走着,待走远了,心中那一股压抑才慢慢消散。
当天晚上,阿竹忽的发起了高烧,听阿婆说,是阿竹出门寻她时淋了雨,怎么劝也不肯回去,最后还是被小黑给扛回来的,这一回来,便病了!
蒲央央急匆匆的赶到阿竹家,阿竹正脸色通红的躺在床上,微眯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阿竹烧的迷迷糊糊的,但眼睛却一个劲的往外瞟,见蒲央央来了,硬撑着朝蒲央央笑了笑后,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睡了好一阵子。
蒲央央心里内疚,不想回家去,便守在阿竹身旁睡着了。
睡梦中,一片混沌,她听见耳边一个有些陌生的男声在问:“你还是这么喜欢她?”
“嗯!”回答的人似乎是阿竹,声音模糊而笃定。
蒲央央想睁开眼,眼皮子却如千斤重般,无能为力。
这男声似乎叹了口气,随后低声无奈道:“好,我知道了。”
此后,便再无动静。
蒲央央睡的沉了,懵懂中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是阿爷正抱着自己往家里走,便又安心睡去。
此时的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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