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姣好,月光洒在纯净洁白的雪被上,织就出层层叠叠的哀伤忧愁。
李诗尔和邵垚森就这样拥抱在一起,呼吸相闻。
也不知道是谁先乱了呼吸,两人对视良久,然后,开始接吻。
和以往都不太一样的,真正意义上的相濡以沫。
这只吻,温柔又缠绵,不掺杂任何欲望。
两个人也不知吻了多久,外面积雪从树梢抖落,阳光从天边探出头。
邵垚森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
早上李诗尔醒来的时候,邵垚森已经不见。
就像是午夜梦间的一场幻觉,天亮之后,大梦初醒,一切回到正常轨道。
李诗尔揉了揉眼睛,看见床头边的矮柜上搁着一小盒子草莓,一杯温牛奶,一颗鸡蛋,还有一块三明治。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边,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时欢回来,问她:“哎你不是今天早上有课吗?怎么现在还在宿舍?”
李诗尔撒了个谎:“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舒服,不过不是身体上,而是心里。
“喵哦,”时欢走近,神经兮兮地盯着她的脸大叫,“十二你嘴咋肿了?脖子上还起这么多红点,不是过敏了吧?”
不是时欢单纯。
当然时欢也不可能单纯。
她是把李诗尔想得太单纯。
在时欢的认知里,李诗尔这种乖乖女谈恋爱,牵牵小手就已经不错了,完全没料到乖乖女背地里居然这么疯狂。
而且,邵垚森出国这事儿她也知道,还对着李诗尔大骂过,说邵垚森没良心说走就走。
更有昨晚时欢从宿舍离开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再怎么着,她也绝对猜不到,邵垚森不但昨晚回来了,而且还在她们宿舍,李诗尔同学的床上呆了一晚上。
李诗尔意识到什么,忙扯被子挡住脖子,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时欢,含混其词地说:“不是过敏,我没有过敏。”
——日哦。
时欢要是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她真算是白被封为渣欢了。
她难以置信地张大红唇,一双大眼睛里藏着浓浓的戏谑:“你们,你们这也太……”荒唐,胡闹。噢不,劲爆了。
妈呀,果真是真人不可貌相啊!
这娇弱的小脸,一副被摧残过的不堪其受的小身板,昨晚得多激烈呀?
啧啧。
学校宿舍隔音好像没有那么好吧?
时欢开始后悔,昨晚为什么没留下来,偷听个墙角也是好的。
看邵大校草的鼻子,就知道他在床上一定很猛。
瞬间,时欢心疼地看向躺在床上,连起都起不来了的李诗尔,怜惜道:“受累了宝贝,快躺好,好好歇一歇。”
“嗯。”李诗尔觉得时欢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她现在心思有点乱,也就没想太多。
时欢随手捏了只草莓,放在嘴里,委婉试探着问:“昨晚一夜没睡吧?”
李诗尔惊诧,不知道时欢怎么知道,但她也没想要撒谎,于是诚实点点头:“嗯。”
“啧啧。”
李诗尔觉得时欢看自己的目光更爱惜心疼了。
“……”
她扭过头,闭上眼睛。
时欢坐在她床边,一边滑手机,看各种八卦新闻花边,一边捏草莓吃。
不一会就把那一盒草莓吃光了。
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又开始拆三明治的包装。
拆着拆着,察觉出不对劲来。
邵垚森人呢?
回宿舍了?
不应该呀,她刚才才从他们宿舍转了一圈上来,只有陆乔在才对。
时欢嘴里咬一口三明治,伸手把李诗尔摇醒。
也不能说是摇醒,因为李诗尔根本没睡,就是单纯闭着眼睛,不想交流而已。
时欢见她睁开了眼睛,忙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问她:“你们家小少爷呢?去给你买饭啦?”
说完更觉不对,这床头摆着的不就是饭吗?
李诗尔顿了顿,敛住神情,很平静地陈述实情:“他回德国了,早上八点的飞机。”
卧槽。
往返这么贵的机票钱,就为了……日哦,邵土木哥,千里送啊这是。
李诗尔说完这句后,就没再开口。
她偏头看向窗外,大雪初歇,阳光稀稀疏疏,只探进阳台内一寸处。
阴影很浅,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她忽然觉得,邵垚森可能是冬天里的一抹阳光。
撒向大地,几许稀薄,留不长久。
却让人眷恋流连,不舍松手。
可是真的不松手,他就不会消失吗?
或许是为了应验她的猜测,乌云略过,鲸吞掉太阳,严丝密缝,透不出一丝光线。
整个世界再次变成阴天。
李诗尔和邵垚森的交流又恢复了见面以前的模式,比微.信联系要热切一点,比通宵电话要疏离很多。
不咸不淡,可有可无。
日子一成不变地划过,将日期翻页。
转眼到了冬至。
李诗尔班上组织一起包饺子。
李诗尔坐在长沙发上,手指娴熟地包了一只又一只,安静听着其他同学的嬉笑打闹,不参与却也没过分不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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