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柳之南脸色大变:“大人,这是?”
“本官也不清楚,是上头有令。”
“……”他迟迟不肯下马车。
“柳会长,你可不要让本官为难啊。”巡城御史这话倒是客客气气的,那语调却带着官腔的命令式。
柳之南抓着车帘的手很用力,整张脸也紧拧着。
最后,只得巍巍颤颤的从马车上下来。
却不甘心的问道:“大人,可否问一问,究竟什么罪?”
“本官不知。”
“那大人为何要带我去刑部?”
巡城御史耐心不足,“柳会长还是别问这么多了,等到了刑部之后,自然就知晓了。”
他表面上虽然泰然自若,可到底还是害怕了,就像将他悬挂在悬崖边上,只要他人一松手,他就必死无疑,那种感觉,又慌又恐。
那巡城御史倒是给足了他面子,并没有让人直接抓着他,让他自己走着去。
可这一段路程,他走了很久才到的刑部。天色黑透了顶,刑部大堂内,一派肃重,周围的官差各个面色冷凛,如地府里的冷面鬼差让人后背一凉,而刑部尚书则坐在高堂上,一双犀利的眼睛自柳之南进来之时就一直盯着他,眸中像是凝聚着一团
滚烫的火苗,要将他生生吞噬。
柳之南头皮一紧。
踏进这里,就意味着踏进了鬼门关!
进来容易,出去难!
他站在堂中间,朝刑部尚书鞠躬,“大人。”
“柳会长,本官可是等了你好些时辰。”
“不知……柳某究竟犯了何罪?何故要将我带到这里来?”他低眉问道。
刑部尚书哼笑了一声:“刑部办案,办的当然是违法犯罪的重案,难道柳会长不知道吗?”
“柳某当然知道,但大人的意思是?”
“关于赵志文的死,本官还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
“大人请问。”柳之南保持着镇定的模样,看上去更是毕恭毕敬、老老实实。
刑部尚书可不吃他这一套,再三强调,“这里是刑部公堂,本官问你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赵志文死的那天晚上,你当真看到他从后门离开了文莱阁?”
柳之南抬了抬眼,“是,亲眼所见。”
“那以后呢?你去了哪儿?”
“之后就回屋休息了。”
“那赵志文死的时候,你可离开过文莱阁?”
柳之南一怔,表情淡然,道,“他死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那个时候,我在屋中睡觉。”
“你要明白,这里是刑部公堂,若隐瞒不道,便是罪加一等。”刑部尚书提高语调。
“柳某所说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假,”他脸不红心不跳。
然而——
刑部公堂的后方传来一声,“你在撒谎!”
只见景容扶着身子抱恙的纪云舒从公堂左侧走了进来,见状,侍卫立刻搬来两张椅子,给二人坐下。
柳之南看到纪云舒的那一刹那,瞳孔微整,笔挺的身子也有些松垮,颤道,“纪大人,柳某所言句句属实啊,没有撒谎。”
送你两个字——呵呵!
纪云舒身子不适,喉咙沙哑,“我既说得出你是在撒谎,自是有理由的。”
“不明白大人你的意思。”
“柳之南,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其实……你棋差一招!”
“我……的计划?我有什么计划?”他声音轻抖。
纪云舒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道出一句,“赵志文根本就是你杀的!”
“呃……”柳之南脸色大变,双脚往后退了一小步,张了张嘴,半响才挤出一句话,“人不是我杀的,与我无关,还请纪大人……不要冤枉了人。”
听似无辜,实则却是在狡辩。
景容冷眸一凛,“你若是冤枉的,何故要连夜出城?”
“出城办事。”
“你分明是做贼心虚。”
“我……”景容起身,在他身侧绕起了步子,一边说,“你知道凶手被擒,必然会道出赵志文并非她所杀,到时候固然会查到你头上,你心里害怕,便收拾行囊准备离京,以为离开京城就可高枕无忧,可是柳之南啊柳
之南,这大临天下可不是你的,你手染人命,岂是离京就能洗脱的?”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柳之南的神色。
柳之南眼神晃动,额头也冒着冷汗,整个人无比紧张,他咽了咽口水,衣襟内的手不停的在抖动。
他知自己没有回头路,打死不认就对了。
抬起头来,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柳某没有杀人,王爷所说……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岂能断定?”
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正时,纪云舒出声,“好,你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
众人将重点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静等下文!倒是想看看,这垂死挣扎的柳之南究竟还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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