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朝中官员也都一一前来鞠躬悼念,各个一副痛苦惋惜的模样。
抹着眼泪进去,又抹着眼泪出来!
甚至有人哭得都快岔了气,直接由人抬着回去的。
这几天,秦府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景容和纪云舒从马车里下来,二人皆面色忧伤。
景容停顿在门外,抬起目光,望着秦府门口上高高悬挂的那块牌匾。
终是忍不住红了眼,衣襟内的手紧握成拳,痛心不已。
秦士予于他而言,可说亦师亦友!
门口的小厮看到二人,虽惊讶,但立刻迎了上来。
“容王?纪大人?”
他们怎么回京来了?
转而一想,自家老爷生前与容王关系甚好,他回来也实属正常。
至少可见容王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景容看了那小厮一眼,沉声道:“不必声张,本王只想送秦大人一程。”
“是!”
一路到了后院灵堂。
里面跪满了人,大多是秦士予的外亲人。
秦士予早年娶过一个女子,几十年前患病死了,行军打仗之人本就是性情之人,重情重义,故而他并未再娶,以至膝下无儿无女,无子送终,披麻戴孝的除了府上的小厮丫头,也就是他的外亲了。
灵堂里哀声吟绝!
泣不成声。
景容与纪云舒跨门而进,行得缓慢。
里面烛香味弥漫,洒满了纸钱。
一口上好的棺材摆放在灵堂正中央的位置,棺材盖上盖着一块黑布,上面用一块与玉压着!
而棺材的前面则立着灵牌。
——秦公氏之灵位。
并未刻其字称。简单明了。
第957章 秦大人,一路好走
众人见到容王和那位纪大人进来,都缓缓止了哭声,掩着嘴巴小声哭泣。
似乎是怕惊扰到那位王爷似的。
景容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灵位,慢慢移到那口棺材上。
身子在颤。
心头一酸。
却隐得极好。
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完全接受秦士予已经死了的事实。
犹记得,自己离京时,那老家伙还嚷嚷着要来送他,这前前后后才多久,人怎么就死了?
怎么入了棺材?他那张看似冷板的脸,却难受至极,剑眉紧蹙,眸子微拢,脑海里不由的闪过无数自己曾与秦士予品茶议事的画面,那老家伙看起来是规规矩矩,实则丑萌丑萌,说话也喜欢学文人那套皱皱巴巴,反而有几分滑稽,景容也曾笑话几回,后来也就习惯了,他还十分喜爱喝茶,每次聊天时,那整整一壶的茶皆是被他一人喝光,甚至喜欢讲述他年轻时候的战绩,每次一聊,就是几个时辰的事,因双腿受过伤,
所以每次走路都极慢,他时常讽刺自己是只乌龟,比不了那健步如飞的兔子。
惹来一笑!
往事已过!
终随黄土而去。
景容抽回思绪,与纪云舒鞠了三躬!
他道:“秦大人,一路好走。”
声音听似稳重,却有些哽咽。
出殡的时辰已到,棺材被抬出了府。
景容送到了门口就止了步子。
遥望相送!
渐渐远去!
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神色凝重的与纪云舒道:“你先回府。”
“你要?”
“进宫。”
说完,他准备上马,却被纪云舒扯住了袖子。
她带着一种近似于恳求的目光望着他,眼里淬着泪。
“能不能答应我,无论如何,请相信他一次。”
景容眉梢微蹙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景容……”
“放心吧。”
他将袖子从她手中抽离,跃上马背,驰马而去。
几个侍卫跟随在后。
纪云舒则驻在原地,眼泪收不住的往下掉,却匆匆用帕子拭去。
琅泊在旁,犹豫半晌,问:“纪姑娘,不如先回容王府吧?”
她思虑一会,上了马车。
容王府。
余巍站在门口焦急等候,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满头大汗。
时不时的望向外头经过的马车。
口中念叨着:“怎么还没来?不是已经进京了吗?早该到府上了才对啊!”
一直不停的嘀咕着这几句。
路江知道他着急,道:“余寺正,王爷和纪先生大概是先去秦府了,你不要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我爹还被关在牢中,性命攸关啊。”带着哭腔。
路江安慰道:“王爷已经回京,这余大理的案子自会翻清楚的。”
“哎!”
他刚叹完气,就看到车马来了,撒腿奔了过去。
待马车停下。
他附在一侧拱手道,“王爷,纪先生,下官有一事相求。”
闻言,纪云舒下了马!
他虽没有跟余巍打过什么交道,却也认得此人,知道此人。
这人,是个正直之人,行事规规矩矩,甚至有些刻板,丝毫没有遗传到他爹的圆滑之性。
“照本宣科”大概就是形容他这种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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