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扇门关上后,纪云舒嘴角一勾,说,“看来那条大鱼很快就会上钩了,接下来就看子然了。”
二人没有继续在那里守着,而是折身到妓院对面的茶楼坐了下来。
静等消息!
妓院里。
时子然一直在楼下盯了二楼,迟迟没有见陈有福从里面出来。
“该不会跑了吧?”
他心一想,索性上了楼,脚步看似不经意的荡到了门口,眯着眼睛想往里面看,模模糊糊什么看不清,里面也很安静,听不见有人说话。
这会过来一个男人,佝偻着背,手里端着一壶酒。
他赶紧弹开,撑在红木围栏往底下看。
那个男人走到门口敲了几下。
喊道,“陈老板?”
“谁?”
“给你送酒的。”
“我没叫酒。”
“是咱们老板娘送的。”
“进来吧。”
男人端着酒推门进去。就在门开那一刹那,时子然赶紧往里看一眼,就看到陈有福规规矩矩的坐在里面,桌上放着一本厚本子,密密麻麻不知道写着什么?手边还放着一个算盘,他正用灵活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圆润的算
珠,又时而盯着那本子看,极其专注。
咦?
时子然有些纳闷了,他怎么不记得陈有福进去的时候身上有带那两样东西?
还是说那东西本来就放在里面?
如果是这样,那这间包厢岂不是陈有福的长期包房了!
只是这厮跑来这里拨算盘做什么?
他还没想明白,送酒的男人把酒放在一边,说,“陈老板,这酒是老板娘亲手酿的,说是你最喜欢喝。”
“知道了,出去吧。”
陈有福头也不抬。
男人出去了。
将门关上。
时子然想再探探究竟,可没想到过了一分钟不到,陈有福就出来了。
而且神色匆匆,出来时还往周围看了看,似乎是在寻什么?
时子然假装从他身边走过,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随即,陈有福匆匆离开了。
他离开妓院后就回了家,关上房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时子然在屋顶上守了一会后就离开了。
赶紧去复命!
守了快一天,似乎也没守出什么来。
……
景容和纪云舒在茶楼上看到了陈有福从妓院里离开,也看到时子然跟在后头。
“子然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估计也遭罪了。”景容同情道。
纪云舒却笑了下,“让他往那里面钻一钻也好。”
“怎么说?”
“一个大男人总是神出鬼没,也该去见识见识世面。”
“都是些庸脂俗粉。”
“也不全是,也有卖艺不卖身的,上次你我去过青楼,你应该知道的。”
景容脸色一青,“别提那事了。”
想起来就后背一凉!
一生的阴影。
随即,他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眸子一转,正色问,“对了,你现在该跟我解释这一切了吧?”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该明白什么?”
纪云舒沉了口气,说,“朝中不是一直在传工部侍郎王烨和他的侄子王哲中饱私囊,又利用私权贪赃枉法吗?”
“是吗?”“都说他们手里不知握了多少黑心钱!也不知坑了多少老板姓!可是传归传,没有证据,当年余大人因为跟王侍郎不合,两人在朝中又是死对头,谁也看不惯对方,所以余大人为了找到王侍郎贪污的证据,
可谓煞费苦心,结果跟王侍郎闹得很不愉快,到现在也没有握手言和。”
景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从小道上听来的,其实不少人都知道,只是门面上不说罢了,我也是从江大人口里无意得知的,那王侍郎也跟我说过他与余大人关系紧张,而且我还知道御史台一直在搜查王侍郎贪污
的证据,偏偏证据不足,弹劾不了他,至于里面是否有门道就不清楚了。”
景容听她这一说,越发糊涂了,问,“可是这跟王哲和玲珑绣庄的老板陈有福又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她道,“想想看,为何余府主院才修葺不过三年时间墙体就断裂了?难道不是工部偷工减料吗?所以说,贪污之事绝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王氏叔侄二人定在贪污之事上做了许多文章,可是为
何御史台查不出来?这不是很怪吗?除非他们将贪污来的钱通过某种途径变成了正当钱,所以才能瞒天过海,连御史台都瞒过了。”
“你的意思是……玲珑绣庄?”
“没错!”
还真的跟玲珑绣庄有关?
景容好奇,“你敢如此肯定?”
纪云舒说,“之前我也想不明白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可以逃过御史台的搜查?而且这么久以来还相安无事,直到昨天我去玲珑绣庄想查余府命案的事,却没想到被我意外得知了王哲的事。”
嗯哼?看来此事真是越发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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