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膝盖和双手,都磨出了血。
她就瘫坐在那儿,眼泪不停地往外冒出。
哭得声嘶力竭!
那种痛,大概也只有自己是最了解的。
天也突然下起了大雨。
一滴滴雨水肆无忌惮的朝她的身子袭来,湿了她的发、湿了她的脸,湿了她单薄的衣裳,也冷了她的心。
她就这样坐着,就这样任由雨水淋着自己。
再也没有力气起身。
直到——
一把雨伞落在她的头上。
为她遮了雨,挡了风。
只见来人踩着一双金线镶边的靴子正正的立在她面前。
那干净的衣袍袍尾处已经被雨水打湿一片。
景容垂目心疼的看着她,眉心紧蹙。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俯下身将她从地上抱起。
纪云舒湿透发抖的身子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紧紧的缩着。
她抬着无力的目光,模模糊糊的看着景容,张了张嘴,语气轻微的说:“我想……离开这。”
景容看着怀中虚弱的她,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说:“好!”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朝宫外走去。
那道高大的身影,也渐渐被雨水模糊。
红墙绿瓦,自他身侧一一而过,置在了身后……
几天后。
出发去胡邑的前一天。
景容找来了琅泊。
“这次,你不必跟着我了。”
“王爷?”
“你忘了?你的秦夕姑娘还等着你呢。”
琅泊憨憨一笑,略显羞涩。
景容也笑了起来:“行了,你去找她,往后好好过日子吧。”
说到这,琅泊十分不舍:“王爷,属下是真的舍不得你。”
“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本王也舍不得你,可你总不能带着秦夕姑娘跟着我们一起去胡邑吧?”
那是不可能的!
琅泊心情五味杂陈。
尔后,突然跪了下去。
认真道:“王爷,属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需要,属下就是福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磕了个头!
景容上前,将他拉了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手臂:“琅泊,这些年你跟着本王出生入死,本王欠你!”
“王爷千万别这么说,我能跟随王爷出生入死,那是我的福气。”
景容一笑:“好,那今晚,你我不醉不归!”
“是。”
主仆二人喝了一晚上的酒!
第二天一早。
景容已经命人备下行囊,准备出城了。
纪云舒除了带几件衣服之外,还带上了自己那两个精致的檀木盒。
一个装着作画的工具。
一个装着剖尸检验的工具。
是她的两个宝贝,缺一不可!
白音问她:“你当真做好了决定,要一起去胡邑?”
仍在询问她。纪云舒对他一笑,将两个檀木盒放到马车上后,说:“未来的事本来就不可预料,上天竟然安排了这一切,那么就一定会有它的理由,我虽然心有顾及,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又或许……冥冥之中注定我
会去胡邑吧。”
“不后悔?”
“你知道我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
白音笑着点头,扶着她上了马车。
景容与路叔交代了一些事情,里里外外都安排了一遍。
路叔说:“王爷此去,务必小心,若在胡邑遇到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
“放心吧。”
“王爷保重!”
景容看了看自己头顶那块写着“容王府”的牌匾,目光轻沉片刻。
尔后,他便转身上了马,只带了四个侍卫,便出城了。
路江和琅泊等人相送了一段距离。
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一行车马车到了城门口,纪云舒掀帘往外看去。
京城繁华依旧。
一砖一瓦熟悉清晰。
她不知多少次进进出出,多希望此次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她还记得当初景容要带她来京城的时候,她说京城是龙潭虎穴之地,进来者,非死即伤!
而她用两年的时间印证了这句话!
马车旁经过了两个孩童。
一男一女。
男孩将手中的花糖递给女孩,扬着笑说:“这是给你的,喜欢吗?”
女孩拿着糖,美滋滋的舔了一口。
狂点头:“喜欢,好喜欢!”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买。”
“真的吗?”
“当真,我不会骗你。”
“好!”女孩开心极了。
那是如此温馨的一幕。
两个孩子便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的走了。
那两道欢快的身影透着对将来的无限憧憬和希望。
上天在不断的造就故事。
每个人,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或喜!
或悲!
或遗憾!
而每一段故事都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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