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未查明有犯罪之处,本官只是带你们回来问话。”
“既然没有犯罪,也不是嫌疑人,那为何要下跪?”
“进到公堂里的都是下跪!”
“哦?那在场的官差是不是也要下跪?大人你是不是也要下跪审案?”
“本官与这些官差都是朝廷的人,自然不用下跪?”
景容诡异一笑:“那意思是,大人见到胡邑王的时候也可以不用下跪?”
“这……”卓大人被他绕晕了,如鲠在喉!
跟景容耍嘴皮子,他显然嫩了点。
景容继续说:“在胡邑王面前人人都要下跪,可大人刚才这番话,却有以下犯上、谋逆的意思。”
卓大人一拍惊堂木:“休在胡说八道。”
“在下所言实话实说。”
卓大人慌了,生怕自己身上担个谋逆的罪名,要是自己刚才这番话传到高定,传到胡邑王的耳边,他就是死一千次也是不够的。
索性,便无奈的摆摆手:“罢了罢了,不跪就不跪!”
公堂上的官差都惊呆了,那卓大人在高堂上坐了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跟县官说这样的话,偏偏卓大人还无力反驳,竟免了他们下跪这一条。
在义乌真是前所未有!
纪云舒觉得景容自己眼里有十米高!
崇拜的很。
但她不好出声,默默隐在景容身后。
卓大人脸色蜡黄,质问:“本官问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景容也给他面子回道:“在下只是一个商人,是前来义乌做丝绸生意的。”
“那与宋止究竟是何干系?他为何会在王君找他的那天时请你们吃饭?”
“那天,在下经过此处,见有人抢了这位宋公子的银子,所以出手抓了贼,为他找回了银子,宋公子为了以表谢意,这才请了我们吃饭。”
“那贼人呢?”
“跑了!”
“我看你是胡说八道,既然抓到了贼,却不往官府里送?若是跑了,为何又不来报官?依本官看,宋止定是买通你们杀的王君?”
这都什么跟什么?
景容无语,心想:那官是不是在上面坐久了,脑子秀逗了?
他说:“大人,没有证据可不要随便给人定罪!当时抓贼时,街上很多人都看见,若是不信,大可找人去问问。”
卓大人眯了眯眼睛:“好,本官自会让人去查实,但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们还不能离开衙门。”
“随意!”
在衙门坐着喝喝茶也行!
这时,一个捕快从外头进来,走到卓大人耳边轻语了几句。
卓大人眉头一皱!
命令:“去将宋止带上来。”
很快,宋止就被人从大牢里押了上来。
他双手拷着铁链,神色疲惫,略显邋遢。
跪在了地上。
他抬起一看,就看到了景容等人,当即叹息一声,愧疚道:“各位壮士,想必是我连累了你们吧?宋某实在该死。”
景容冲他温和一笑。
没有怪罪的意思!”宋止!”卓大人出声,“本官已经着人问清楚了,你说去戏庄送还王君给你的礼,可那个包袱在戏庄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也没人看见!”
第1060章 死者有两个?
没找到包袱?
这不可能!
宋止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担心王君看不见,所以特意从桌下放到了桌子上。
他说:“大人,我确实将那个包袱放在了王君的桌上,岂会看不见?那会不会是被谁拿走了?”
“本官已经命人一一盘问了戏班里的人,皆说没有见过那个包袱。”
“那定然是有人撒了谎!”宋止这样说。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他县老爷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连有人撒谎都查不出来?
卓大人气愤,本想操起手边的惊堂木拍下去,理智又制止了自己这个动作,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宋止道:“本官的人前前后后问了很多遍,难不成整个戏班上下都撒了谎不成?”
“宋某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
宋止抬眸,认真道:“宋某出入戏班后台时,众人都在忙活着,几乎没人注意我进过王君的小间,所以,若有人也悄悄溜进去成心偷了那包袱也是有可能的,但事后担心被大人追究,故而撒谎了。”
卓大人说:“包袱里只是几身衣服罢了,谁会为了那破衣裳妨碍衙门办案?那岂不是犯了比偷盗罪还要严重的罪名?”
“话虽如此,可人一旦做了坏事自然就会心虚,一时撒谎,也是必然。”宋止肯定道。
哎哟,这书生倒也不傻!
纪云舒自早上知道《鬼娘戏夫》的戏是宋止写的之后,心里对他多了几分敬佩,故而也就多注意了他一点。
那宋止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傻不愣登!
可人却聪明的很,说起话来言简意赅,有条有理。
卓大人虽被他的话给呛了回来,但没功夫听他说那么多,便道:“莫在强词夺理,这里是公堂,不是在戏庄里让你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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