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他拖了个长音。
深深叹气。
这时——
牢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由远而近,停留在了他的牢房外。
他没有回头看,而是淡淡问了句:“可是时辰到了?”
可午时都已经过了,要斩首也是明天的事啊。
背后那人回应他:“这案子还没定,没有到你斩头的时候。”
嗯?
他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身看去,就迎上了纪云舒的眸。
“是你?”
“不然宋公子以为是谁?”
宋止从地上起身,走到木桩前,尴尬一笑:“宋某还以为是官差大人要押我去菜市口呢。”
这读书人啊!
纪云舒问:“你真的不怕死?”
“怕!”他说,“可人固有一死!”
纪云舒觉得此人真有趣。
若是与此人结交为友,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说:“宋公子的心性,在下佩服。”
“言重言重!”他笑了下,问,“公子可是已经知道了那具骸骨是谁?”
“已经查清楚了。”
“可真的是王君?”
纪云舒点头,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宋止大为吃惊!
“怎是如此一个凄惨的故事?”他叹了声气,觉得十分惋惜,又问,“那公子来牢中是……”
纪云舒说:“因为我有一事想问你。”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必定告知。”
“是关于《鬼娘葬夫》这出戏!”
“嗯?”宋止困惑。
纪云舒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这出戏是你写的,你写的时候,王君还没死,但偏偏这故事却与王君的经历甚是吻合,仿佛就是为他而写。“
”你的意思?“”我想知道,这戏本里的故事你是如何写出来的?“
第1070章 直男癌
戏本是如何写出来的?
当纪云舒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宋止愣了一下。
似是对这个问题觉得有些无厘头。
宋止说:“自然是用笔写出来的。”
苍天!
此乃直男一个,毫无疑问。
纪云舒额间上冒了几根黑线,说:“我的意思是,这戏本里的故事是从何而来的。”
“哦,你是问这个啊!这故事,自然是我想出来的。”
“如此巧合?”
“我知道公子的意思,是怀疑宋某吧?”
“只是问一问。”
宋止叹息:“这世间的巧合原本就很多,何况我在写戏本之前根本不认识王君,也不认识什么赵庄儿,他们的故事更别说知道了,《鬼娘葬夫》完全是意外中的巧合。”
倘若宋止真的不认识王君,那这故事自然与王君无关。
但,当真是巧合?
那会不会也太巧合了点?
而且所有巧合怎么都被你宋止一个人撞上了?
纪云舒思忖片刻,郑重的告诉他:“宋公子,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也当是为你自己脱罪。”宋止认真道:“公子,宋某从不说谎,这戏本确实与王君无关,我也并不是杀害他的凶手,此刻,我也糊涂着啊!怎么我写了黄土底下埋白骨,凶手就当真将王君的白骨埋在了那,使得我被误会,坐了这冤
狱。”
无辜的很。
“那……《鬼娘葬夫》的灵感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看来公子仍旧是不相信我的。”宋止难过。
纪云舒同他好好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案子复杂,你若不说清楚,我又如何帮你?”“也是,也是……”宋止往后退了两步,垂目感慨,“不瞒公子,宋某苦写戏本五年,一直都如膝不过藻潭,高不成,低不就,浑浑噩噩的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食不果腹。前段时间,我横下决心,再写最后一次,便将自己关在屋中数日,想谋个好故事,可苦无思绪!直到一日晚上,我推开窗,望着远处一户点着灯火的人家,不知不觉,脑子里便蹦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故事,再细细一琢磨,这才有了《
鬼娘葬夫》。我本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去找班主的,未曾想,此戏终于被陶班主看上。”
灵感这种东西真不好说!
往往你想破脑袋也冒不出一根芽,可一出去吹阵风,灵感就如泉涌一般在脑海里开花结果。
纪云舒看着宋止那副苦兮兮又文质彬彬的模样,不想在撒谎。
或许,他真的与此事无关!
只是凶手正好利用了戏中‘鬼娘子葬夫’这一点行了凶。
偏巧连累了宋止。
纪云舒沉思一会,又问:“那你可否将王君去找你的过程再说一遍?”宋止点头,叹了声气,开始回忆起来:“那晚我回到家中,前脚刚进,王君就敲门而来,说是有要事与我相谈,我便请他进来了。他一阵的夸我那戏本写得如何如何的好,当时,他似乎也没觉得戏本里的故事与他的经历相似,固然也就没与我提起他与赵庄儿、水烟的事。说了小会后,他就谈到了正事上,他说担心后辈挤上来,抢了他的生角,所以希望我下一个戏本以他为原型去写,等他再赚些钱再退下去。我自然是不答应的,毕竟写戏本要的是自己心里和脑子里想的,哪有专门为别人写的?后来他就硬塞给我那个包袱,没等我拒绝,他就已经走了,我抱着包袱追了他一段路,但实在是追不上啊!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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