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哭笑不得!
“我没让你弄他这么多血了。”
“多多益善!”漫不经心道。
多多益善?
哎哎哎,这是血,不是水!
纪云舒白了他一眼,不再多做理会。
转而在那晚血液中,滴了樟木汁和白醋,在将那支筷子变成暗红色的一小块切了下来,放进碗中。
一会,才将那一小块捞起,而上面的暗红色,已经褪去,融进了那碗新鲜的血液中。
恩,答案,已经明了了。
“这双有毒的筷子,是纪元职带来的,这筷子上的血就是他的,看来他大拇指上的痂,应该就是被筷子划破而留下的。”
结论一下,其实纪云舒自己都吓到了。
而景容,总是一个很好的提问者。
他抛出疑问:“那他为何毒死卫家二老,还有,他并没有接近他们的食具,如何偷龙转凤?”
“是啊,这双有毒的筷子,他是如何换上去的?他又为何,要毒死卫伯父和卫伯母?”
心中狐疑!
又很震惊!
……
纪云舒返回灵堂。
卫奕已经吃完了饭,放下筷子,端端正正的坐着,等纪云舒回来。
她走到他身旁,坐下。
“舒儿,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重重点头,歪了歪脑袋,似乎想起什么来,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一个挂穗。
递给她:“舒儿,这个是元职哥哥的,你帮我给他好不好?”
接过来一看,还真是纪元职的。
“你怎么会有这个?”
“那天晚上,我不小心撞到了他,还撞到了两个拿着盘子的姐姐,然后他骂了我几句就走了,这东西就掉在了地上。”
说的认认真真!
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
纪云舒在听到这番话后,整张脸,彻底沉了下去。
仿佛有一台机器伸进她的皮囊内,将五脏内服,搅得稀巴烂!
以防卫奕看到,她将眼中圈起的泪水咽了回去。
微微一笑:“好,我帮你交给他。”
“谢谢舒儿!”
卫奕站起身来,提着孝服内的袍子,又在棺材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嘴上一直与他爹娘念叨着什么!
纪云舒却无心去听。
她站在他的身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那个挂穗,紧着脖子,终是忍不住掉了泪。
卫奕,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该死的,本应是我啊!
第111章 谋反?
二月天,毛毛的细雨,密密麻麻,淅淅沥沥。
入了深,便转变成了纷纷大雪,一粒一粒,层层叠起,不到多时,瓦顶路面,已经白茫茫一片。
屋檐梁下,那间透亮的屋子里,四角挂满了白绸缎子,被风吹得飘扬四起,连带着那几盏白灯笼,也隐隐闪闪,忽明忽暗!
却与白雪相应,显得格外凄凉。
整晚,卫奕都跪在灵堂里,那身板,依旧挺得直直的,手中拿着白色纸钱,时不时的往火盆中撒去。
似是哭了两日,眼泪也哭干了。
卫府的下人们,大多都是跪在外头的,孝衣披身,头绑白布,低着头,泣泣哀声。
天才蒙蒙亮,卫府送丧的队伍就已经出发了。
卫奕手里抱着两个牌位,在队伍的前头,白雪皑皑,落在他的视线上,融进了他浓密的睫毛里,如水珠一般晶莹剔透,化水而落。
脸颊上,也分不清是冰水,还是咸泪!
而他身后,则是用白布罩起来的两口棺材。
八人抬一口,两口同行!
前后两旁的人,举着白色灵幡,撒着纸钱,伴随着和尚的诵经超度声,一路到了安葬的风水宝地。
而这一路,纪云舒只送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只是目送着送丧的队伍上了山。
景容则默默的随在她身旁。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景容询问:“当真不告诉他?毕竟,那是他的父母。”
她摇头:“不必了。”
说到底,她希望自己能保护卫奕,将他那份纯洁干净的心性,一直留着。
正当两人折回时,琅泊带着几个侍卫急步前来,神情微紧。
“王爷,不好了,纪老爷带着人,去闹了衙门,硬要逼着刘大人将纪元职放出来,现在,估计已经去了监牢。”
这老狐狸,真他娘大胆!
景容微怒:“他若敢将人带走,本王非挑了他的手脚筋不可。”
你自小吃火球长大的?
这么凶狠!
纪云舒脚步一动:“不能让我爹把他带出去。”
纪元职是凶手已经坐实,倘若这会他被救出去,指不定她那狡猾如豺狼的爹会把他藏去哪儿,那时,这案件不就成了悬案?
于是脚步加紧,一行人赶到了监牢。
此刻的监牢门口,纪书翰已经带着纪元职出来了!
县太爷与几个狱卒欲拦,却实在拦不住啊!
因为纪书翰挺在前头,狱卒虽拔出了刀,却不敢砍。
他们不敢动手,他景容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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