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薛和闭了嘴,坐在冰冷的马车板上,颤颤发抖,双眼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嘴角含着诡异深笑的男人。
心想,该不会拉自己去宫里跪青石板吧?
想到这里,他就后背发麻!
甚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过三王爷,怎么就被他给盯上了?
马车在赶往王宫的路上,那拓派去的人也已经到了二王爷。
因为发生了这档子事,那延现在心里就跟点了无数把火把似的,在胸前烧了一遍又一遍,都快把他给烧焦了。
那种滋味,几近到呕吐的程度。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才从刑部回来没多久,手边刚刚泡好的茶都还没有凉,来人就在外头呼喊。
“王爷,三王府来人了。”
三王府的人?
那延都快记不清三王府的人有多久没跨进他二王府的门槛了!
上一次,还是十七年前吧!
那时,他跟那拓各自还未成人,但都已经封了府邸。
不过那拓因为是王后所出,备受宠爱,即便在宫外有了府邸,但依旧住在宫中。
犹记,胡邑王得了一件珍品,是一颗十分剔透的夜明珠!那拓不过说了一句好看,胡邑王就将其赏赐给了他。
而十七年前,那拓和那延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般紧张,彼此都是兄弟相称。那拓得了夜明珠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那延,于是匆匆出了宫,在那延面前显摆起来,一口一个“父王赏的”,这让那延心底十分不爽,他是庶出,地位不稳,眼看着眼前的嫡皇子这般卖弄,真是恨不得
抽出十五米大刀砍过去,然后将那颗夜明珠“踩”得稀巴烂才行,但他都忍住了。
只说了一句:“有何可稀罕的?不久的将来会有无数人排着队往我面前送!”
年轻,果然是年轻说的话!
正是这么一句话,让那拓坚信了这位朝夕相处的好哥哥原来是要跟自己争夺王位了,那还了得?
他当即收起夜明珠,摔门而去,走之前,怒火中烧的说了一句:“谁敢送,我就要了谁的脑袋。”
也是在那个时候,二人彻底闹翻。
那拓更是下令,两府之间不得来往,更不得深谈。
时隔十七年,今时今日,三王府的人竟然造访?
那延心生困惑,但也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让人进来。”他对着外面说。
小一会,三王府的人被带了进来。
“参见二王爷。”
“何事?”
“我家主子让我给二王爷你送一份信。”
“什么?”
来人将信件递上。
那延接来一看,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眸赫然睁大。
满脸怒火。
“砰”的一声。
一掌拍在了桌上!
继而起身,抬脚就往矮案上揣了去。
矮案被掀翻!
上面的茶壶茶杯摔得噼里啪啦。
外头的侍卫吓坏了:“王爷?”
“立刻去备马车,本王要进宫!”
……
那拓的马车不急不慢的到了王宫门外。
外头,大雪纷纷。
他下了马车,侍卫赶紧将伞撑在他头上。
而被绑成粽子一样的薛和则被丢下了马车。
整个人都栽到了雪地里。
密密麻麻的雪花在他身上肆意翻滚。
他躺在地上,无力起身,狼狈至极的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那拓。
“王爷,你就放过我吧。”哀求道。
那拓冷笑一声:“放过你?你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心虚了吗?”
“我……”
“没事,本王不想听你说什么,等进了宫,你好好跪着就行。”
“……”
那拓手一扬:“把他拖起来。”
两道身影立马朝他靠近,蹭蹭蹭的将他从地上给拖了起来,然后跟着那拓进了宫。
一路到了胡邑王的寝宫!
薛和第一次进宫,在恐惧忐忑的同时,还不忘朝周围打量一番。
观赏着王宫内的景物!
他曾经无数次憧憬着,指望自己将来高中状元,能够入朝为官,进到这座代表着权利的王宫之内。
却不想,现在竟是以这种方式!
直到自己被按压在雪地里跪着的时候,他才被现实拉了回来。
冷意从膝盖上传遍全身!
浑身哆嗦不停!
他没敢大喊,也不敢挣扎。一双惊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即便没有进过宫,但是他也知道,那里面住的绝非是一般人,当看到那拓站在门口与外头的太监说了几句后,太监就进去通报了,一个能让那拓站在
门外等候的人……
是胡邑王无疑了!
只是,他为何要带自己来见胡邑王?
心里除了忐忑,还有困惑。
小一会,太监就出来了,而一同出来的,还有李成的哥哥李乔。
他朝那拓行礼:“三王爷。”
那拓往里面看了几眼:“父王知道我要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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