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夫人一把拉过素云,全然不顾是在人前,直接将她的衣袖拉了上去查看,又一把扯下她的上裳,露出了肩膀和锁骨。
白皙如纸,哪里有半点伤痕啊!
“先生说我女儿虐待她?怎么可能?你看看,素云身体上根本就没有伤痕。”周夫人底气十足。
纪云舒却不作解释,不紧不慢的从衣袖中取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数百根锋锐的银针暴露在了人前。
那一刻,素云捂着自己被扯下的衣裳往后缩了几步,就连一米开外的翘心也吓得唇角发白,哆哆嗦嗦起来。
原来丫头们怕的,是银针!
纪云舒伸出素指捏起一根银针。
“一个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傻到在丫头的身上留下伤痕,而这种细小的银针扎进皮肉内,不会留疤,也不会流血,却会深入骨囊之上,让人钻心的疼,如此聪明的人,在下都莫敢不服。”
“不可能,我女儿不会这样的。”
周夫人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甚至有些激动起来。
周老爷见状,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不住的叹气,转而又朝纪云舒问:“先生,你可一定要查清楚了,我女儿断然不会这样做的,而且你说的这些,跟我女儿的死有什么关系?”
“故事,还没讲完呢。”
纪云舒带着挠人心弦的语气。
她将银针放回盒子中,将盒子盖上,目光又再一次落在了素云身上。
“女孩每天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本想寻了短见一了百了,却没想到就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一个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的男子,她们偷偷相爱,私定终身,不久,女孩怀孕了,她很高兴,本打算筹得银两为自己赎身,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被府中小姐得知,而她更加想不到,那个在外人看来谦谦有礼的小姐,竟然再次用银针一下下的扎着她的身体,几乎要了她的命,最后,她失去了她的孩子,而自己,也奄奄一息的差点死掉。”
“终于,女孩忍不住了,她决心报复,要杀了府中小姐,于是她假借身体不舒服回了家,但是当天晚上她又偷偷回到府里,在小姐的汤药里下了毒,毒死了那个残害她孩子的恶魔。”
说道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惊愕得后背发麻。
纪云舒语调一提,继续说:“事后,她看到中毒倒下地上的小姐,于是拼劲全力将她抬到了床上,但是她很害怕,害怕有人会发觉,于是她告诉了自己的情郎,第二天早上便扛着小姐的尸体去了阁楼,制造了一出坠楼的假象!”
最后一个字落地,全堂寂静。
“不是我,不是我……”素云出了声,声音发颤,拼命摇头。
“你不用急于否认,我既说得出这个故事来,自然也拿得出证据来。”
纪云舒渐渐朝她逼近,手往素云的衣袖中一扯,一条手帕便稳稳当当的捏在了她的手指尖上。
一条绣着两朵桑悸花的手帕!
“还给我。”
下一刻,素云猛然抬头,露出一脸狰狞之像,伸手欲夺回手帕,但纪云舒快她一步,侧身避开,让她扑了一个空。
“原来西域的女子,骨子里都藏着烈性。”
西域?
素云顿时一怔!
第25章 破案(二)
“我不是,你胡说。”
素云急于否认,双手紧握。
纪云舒扯着手心里的帕子,神色笃定:“素云姑娘,相信你应该知道,桑悸花乃是西域所有,也只有西域的女子才会在手帕手绣上两朵桑悸花,一朵代表自己,一朵代表你倾慕之人。”
“你弄错了,我不是西域人,我也只是随便绣一绣,根本不是你所说的这样,”
“哦?那你昨晚为何会去周小姐的屋子找寻这块手帕呢?”
“……”素云已然痴楞了!
“你答不上来,我帮你答。”纪云舒不缓不急的勾唇笑笑:“因为你是西域人,自小便知道糜毒的要害,也以为仵作绝对不会验出此毒,所以你在毒杀周小姐之后,又偷偷的回到了她的屋子里,你担心会被翘心发现,所以将她拖到床上,就在这个过程中,你衣袖中的帕子勾到周小姐的指甲而遗留了下来,但是你浑然不知。在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情郎之后,你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周府,直到昨晚,你回到周小姐的屋内,就是为了找到这条帕子。”
说道这里,纪云舒将手帕举起,上面的两朵桑悸花,其中一朵抽了丝。
“而你万万想不到的是,因为手帕勾到周小姐的指甲,而导致她的手指甲断裂,而她的指甲上,还勾着你绣桑悸花的红线,试问一个连自己用过一次被子都要换的千金小姐,怎么会任由自己断裂的指甲上勾着绣线而不去处理呢?”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种,那就是周小姐当时,已经死了,而你一直称自己因病不在府中,周小姐去世这几天你也没回来过,那么她指甲上的绣线,是你的手帕自己长了腿缠上去的不成?”
“如果这样的证据还不够让你认罪,那是不是需要再开一次棺,让你清清楚楚看一看,周小姐指甲上是不是缠着你这朵桑悸花上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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