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
一夜过去,景华满脸胡渣,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颓废,连眼珠子仿佛都要爆出来了。
他声音嘶哑的说:“我怎么能不着急,先生,是你说的,围宫必定能成,而且此事怎么会透露出去的?明明万无一失。”
“太子想知道?”
他点头。
潘崇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拧成一块,不紧不慢的说:“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金雀伏溪而饮,太子你虽然是个大靠山,但是这座大山,却不是适合我。”
“先生什么意思?”
“太子,我身为你的先生,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不是一块朽木,我比他人更加清楚,太子你终日里只知道奉承皇上,只知道玩乐,江山社稷,你半点不懂,又岂能坐上皇位?”
毫不委婉!
景华一听,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嘴里说着:“是你?是你告诉了景亦?是你要置本太子与死地?”
草包!
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智商终于上升了。
潘崇也不打算藏着掩着,从椅子上起来,脸色始终平淡的说:“亦王与太子你不同,他是一个大靠山,若是能依附上去,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与其跟在一个早晚都会被废的太子身边,还不如早早做好决定,另谋新主。”
景华唇颤,激动的指着他:“你……为什么?你是我的先生啊,你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为何连你都要背叛我?”
“正是因为我看着你长大,才知道你不会成气候,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储君之才。”
呃!
景华是彻底绝望了,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抓不住,看来,真的要掉落万丈深渊了。
大门也在这个时候再次被推开,景亦挺直着身板走了进来。
一副居高临下的傲人气势。
潘崇也在景亦进来的时候,像个奴才似的,拱手迎了上去。
“参见亦王。”
景亦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发虚的景华,这才与潘崇说:“潘先生不用多礼了,此次,还要多亏了先生,要不是你,本王也不可能来个瓮中捉鳖,将太子抓获。”
“是亦王能识破在先,而若不是你的大计,此事也成不了。”
这话,景亦收了。
“本王要跟皇兄单独说说话。”
潘崇明白意思,伏了伏身,便出去了,将门关上。
景亦看着自己面前一副狼狈不堪的景华,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浓重。
“皇兄落得今时今日的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若非皇兄心太急,而喜欢胡思乱想,也不会落入我的圈套之中。”
一口一个皇兄。
比喊“太子”带劲多了。
景华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我要去见父皇,将你的罪行全部抖出来,是你陷害我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抖出来?”景亦不以为然,双手往后潇洒一背,说:“皇兄可知道,你弑君用的毒药是石斑毒,此毒,只有严维夷有,你的确不认识严维夷,也不是他教唆你谋反的,可他却是一颗棋子,而严维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至于承庆殿大火,有张大人指控,你也逃脱不了,你更不用指望张大人说出实话,为你洗脱罪名,因为他若是说了实话,他一家老小,就会没命活着。”
第298章 可有怨恨?
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严维夷死了,张博也不敢说实话,就等于给太子上了两把锁,却把钥匙给丢了,一辈子,他都必须戴着铁链过日子。
景华怒视着他,听完了这番话让他绝望至极的话。
眼神恍惚,垂头轻摇着……
景亦则继续说,“现在,父皇根本就不会相信你,你说什么都没用。”
有种炫耀的感觉!
“……”
“太子之位本就是你的,你大可坐等父皇哪日驾崩,便可顺理成章的即位,偏偏你蠢顿如猪,竟会傻到去围宫弑君,简直可笑。”
说话的同时,景亦朝他走近两步,勾着冷傲奸诈的笑,继续说,“皇兄,你也不要怪我做事决绝,毕竟自古以前,大位之争,向来都是皇子之间的一场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你自小就在宫中长大,过得实在太安逸了,但居安思危这个道理,为何皇兄你就领略不到呢?”
怪我咯?
父皇从小就宠爱我,大臣们天天围着我,太监宫女们也日日夜夜的跟着我。
我TM还要思危个屁啊!
我可是太子!
景华被他的话气得身子发抖,双唇半响才抖了出话来,“我今时今日沦落到这般地步,还不是因为你景亦,若非不是你陷害我,连同潘老贼置我这般,我又何故如此?”
“是你自己傻,怪不得别人。”景亦眉峰挑着,带着讥讽的味道。
“你……”
景华胸口被气得起起伏伏,眼眸子一瞟,看到了屏架上的一把剑,迅速将剑拔了出来,朝景亦刺了过去。
口里还一边喊着,“我今天便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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