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就是无端端蹦出来的那么一句。
纪云舒明白他的意思。
索性,将耳朵合起来,当自己没听见。
可莫若却突然放下筷子,霍然起身,走到那堆正在议论的人群中。
扒拉开,坐了下来。
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问那些人,“城南戏庄?是个什么戏庄?”
大伙瞅着他,这小子是谁啊?
可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便忽略这个疑问,深讨起来。
其中一人鄙夷的看了莫若一眼,“这你都不知道?城南戏庄,可是有名的戏班团,听说,还进宫给皇上和一些皇亲国戚唱过戏呢,了不得,不过后来那旧班主死了,城南戏庄也没以前那么风光了,但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城南戏庄的台柱子旃末姑娘,那戏唱得,绕梁三日,特别是旃末姑娘在《庄人梦》中扮的那个角,听说啊,活灵活现,若能亲眼所见,此生足矣啊。”
第444章 这案子,接了
旁人泼起冷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人家旃末姑娘,可是金嗓子、顶级旦角,都是些有钱人才请得起的,咱们这种地里打诨的,攒半辈子的银子都听不上一曲。”
那人“切”了一声,无趣的走开了!
莫若好奇,继续问,“那那位旃末姑娘,为何要杀人?官府,又是怎么抓到的?不是说戏唱到一半的时候死的吗?怎么赖到人家姑娘身上了?”
这一问,一个瘦不拉几的汉子凑了过来。
“这个我知道啊。“赶紧说,“我二舅子就在衙门里当差,昨晚回来的时候说,原来啊,旃末姑娘在登台前,亲自给张老爷递了一杯茶,张老爷就是喝了那杯茶之后死的,仵作去验了尸,那杯茶里,就有毒。”
“可她为什么要杀张老爷?无冤无仇的。”
“这哪知道啊,姑娘当时什么也不肯说,人已经被抓到衙门大牢里关着了,要是严刑逼供,她熬不了,最后一定会招的。”
“好端端的,真是可惜了。”
莫若听了明白,便挤出人群,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又若无其事喝起酒来,仿佛方才他的行为举动一点意义也没有。
景容也都不提这事!
纪云舒也只好将话咽回去。
等到东西收拾好,添置完新的物件后,景容便下令出发了。
可刚出客栈门,远处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有人尖叫,有人大喊,还有东西不断倒地的声音……
越来越近……
只看一人冲出人群,朝着这边狂奔了过来。
眼看着要撞上景容这伙人时,被他身边的侍卫架住。
当成刺客一样压在了地上。
被压在地上的人发疯似的喊着,“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很快,有一伙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声喊着“班主”。
原来,是那帮戏班子的人。
而被压在地上的,正是他们的班主。
景容手一摆,侍卫便松了手。
戏班子里的人将班主扶起来,说,“班主,咱们还是回去吧,旃末她会没事的。”
“没了……”
像是疯了!
戏班子里的那些人各个叹息,有些女的,甚至哭了。
看得景容和纪云舒一脸犯懵。
这才过去一天,这老班主怎么就疯了?
正想着——
突然,一个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纪云舒连连磕了三个头。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纪云舒愣了一下,伸手想将她拉起来,那姑娘却将她推开。
哭着求道,“公子,你一定要帮帮我家姑娘,你救救她吧,她没有杀人,没有下毒,你能查出偷我们箱子的人,一定也能查出是谁杀了张老爷,我们班主受不了刺激已经成这样了,我们真的没办法了,你大发慈悲,救救人吧,我给你磕头了,求你了……”
说完,开始磕起头来。
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十分响亮,很快便晕红出血了。
看着都让人心疼。
“你先起来。”纪云舒使劲拽她。
偏偏那小姑娘力气很大,一边推开她,一边磕头。
“公子若是答应我了,我就起来,你若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纪云舒:“你家姑娘是否杀人,与我无关,我也没有证据证明人不是她杀的,你这是在为难我。”
小姑娘直起身子,慌忙摆手,“不是的,我家姑娘真的没有杀人,毒不是她下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公子,你救救我家姑娘吧,我求你了。”
又开始磕头。
青石板上仿佛都要被磕出一个大坑来。
纪云舒脸色为难,只好转眸看向景容,想询他的意见。
只见景容冷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女子,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
心一横,
说,“去衙门。”
恩?
纪云舒以为自己听错了!
愣住。
景容转头吩咐琅泊,“你先去通知柳志良一声,就说我马上到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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