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说这事!
她抿了抿唇,谦虚,“都是照本宣科,随口道了几句,没想到,就糊弄住他们了。”
“可你不仅糊弄了他们,连本王也被你糊弄住了,而且,注定要被你继续糊弄一辈子。”
深情的话,像一阵温和的风,一点一点的卷进她耳边。
暖意窜起!
纪云舒心中一酥,身子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他亦牢牢的抱着她。
两道身影立在廊下,迎着天上那道毛柔柔的月光,灰蒙蒙的光线倾泻而下,洒在两人身上。
颇有几分古风海报的美感!
纪云舒的脸,紧紧的贴在他那炙热的胸膛上,享受着此刻只属于他二人的片刻温存。
她也必须承认,只有这样的怀抱,才能让她放下全部的戒备,真正的享受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幸福,她也同样承认,自己是贪婪的,是无比贪婪的。
她想永远窝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
良久,她才支起脑袋来,抬头望着他,“你真打算让唐姑娘一个人在那儿?”
噗!
全部的诗情画意,被这一句话给打乱了。
景容勾住她的下颌,“堂堂的纪先生,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唐姑娘了吧?”
“胡说什么啊。”
她偏过头,将他推开。
“我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办不来,偌大的书院,她砸得了,却未必修复得了。”
“你就放心吧,不是还有莫若在吗?他不会不管她的,毕竟,他可是欠着人家唐姑娘一命。”
“他会帮她?”
“那是必然的。”
景容十分肯定!
莫若会帮唐思?不会吧?
要真这样,倒是有一场好戏!
纪云舒:“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景容:“可我想跟你待一会,不如今晚……”
话还没有说全,就被打住。
“不行!”直接明了的拒绝了。
景容噗嗤一笑,“这话都还没有说完,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我……”
见她语塞,景容笑的更加邪恶了,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不逗你了,早点休息。”
说吧,便潇洒的转身走了。
背后,纪云舒扬着一道幸福的笑。
而她刚准备进房间,商卓却过来了。
“纪先生。”
商卓叫了她一声,大步过来,他那儒衫上的墨汁点,印在素色袍子上,夺人眼球。
“商公子?有事?”
商卓行了一礼,“方才的事,希望纪先生别见怪,林殊向来如此,言语上得罪了二位,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是为了这事!
她回,“怎么会,倒是在下的错,若是没有答应与他比什么画画,也就不会出刚才的事了,我们本是在此借住一晚,入来便是客,实在没有理由与人冲突,将你们的学堂弄成那样,还伤了那位林公子,实在不该,还要劳烦商公子替我们向林公子道个歉。”
微微作了下头!
商桌倒是应下了!
又将手中卷着的那张画扬了扬,道,“纪先生的这幅画,方才以免弄坏,我便偷偷收起来了,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这……”
“先生这幅画,很让人惊叹!”
惊叹个毛啊!
明明技不如人!
她笑而不语。
商卓本就有着惊人的临摹能力,眼光,自然也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他说,“这幅画,看似是不如林殊的画工略胜一筹,可我想,是先生你在让他才对,毕竟,想赢容易,可要输得不漏痕迹,却难上加难,想必先生也是为了不想林殊再纠缠下去,所以故意输给了他,而先生的画,皆是线条,看似没有形,却形在神韵之中,画风看似松散,但下笔有力、笔锋严谨,每一笔前后线条深浅有度,到点便收,虽没有《江北淮北》图的霸气,整个画面上,也少了战场上那股杀气和狠厉,但是,却多了《江北淮南》图所没有的那份悲哀,表现的,是百姓在战争中流离失所后的无奈和沉痛,死的死,伤的伤,是何其的悲哀啊。”
这番点评,绝对专业!
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聪明人。
纪云舒的心思也好,画作也好,被他的话全数道了明白,自然就没藏着掩着的必要了。
她说,“于夫子说你画工了得,那副《百鸟朝凤》更是画得比欧阳烨的真迹还要传神,在下能瞒得过他人,却知道是瞒不过你的,好在你没有在众人面前说出来,不然,林公子也不会善罢甘休,但不管怎么说,林公子赢了就对了,也无须去计较太多,商公子,你说对吗?”
“先生说的对。”他说,“的确,谁赢谁输并不重要,只是这幅画,不知先生可否赠送给我?”
又不是大师巨作,收藏干嘛?
“当然可以。”
“多谢先生。”鞠了一礼,“那……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
“恩。”
商卓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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