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没人下达过命令。”
“砰!”
文磐石拍桌而起,两三步上前,迅速将他手中那把剑抽了出来,只看见一道银光在空气中划过,一眨眼的功夫,剑锋便对准了林峰的案子。
只差分毫,便会插进他的喉咙里。
“爹!”
文闲立刻起身,想要制止。
只见文磐石握着那把剑,对准林峰的脖子,丝毫没有要将剑收回的意思,他手腕往上一翻,剑也随之一动,看着便让人揪了一把汗。
“知不知错?”吼声问道。
林峰没有要躲的意思,反而将下巴扬起,“属下犯了错,自该受罚,将军想杀就杀吧。”
硬气!
“我虽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答应你爹会照顾你,可错就是错,绝不姑息。”
“难道,那狗皇帝就没有错吗?”
“你……”
“他杀了我爹,父债子还,我要他也尝一尝丧亲之痛!”
后一刻,文磐石挑起那把剑,狠狠朝他的大腿上刺了一剑。
皮肉刺开,鲜血溢出。
他疼得单膝着地。
跪在文磐石面前。
“林家血脉只剩下你一人,你爹死前抓着我的手,要我将你抚养成人,将来为主公复命,可你却因私仇,差点将全盘计划打乱,你可知道,你手里握着的不是只有你一人的命,还有那十万将士的命,你让你爹如何瞑目?”
尽管是在斥责,可文磐石却眼含泪光。
林峰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今日你若杀得了那狗皇帝的儿子也就罢了,可你的人差点要了小世子的命!”
呃!
他猛然抬头,“不可能,我已下了命令,不能伤小世子分毫。”
“血战纷乱,从来没有分毫之说,死就是死,活就是活,如果小世子死了,我们所有人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你明不明白?”
林峰懵了!
垂着头,双拳往地上狠狠一砸,“将军,是属下的错,保证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惩罚我吧。”
文磐石原先的怒气散了,松了口气说,“幸好,幸好小世子没事。”
说完,他重重叹气,良久——
将手中的剑递给林峰。
“起来吧。”
林峰抬起头来,倔强的眼眸终于收敛了几分,伸出手,握住了那把剑,用力戳在地上起了身,顺而将剑进剑柄内!
文磐石坐回位置上,“此事闹得这么大,想必容王也一定开始在查了,你一定要做得干净些,绝对不能让他们查到什么。”
“是。”
“行了,你赶紧走吧,不要引起人注意。”
林峰朝他拱手,便出去了。
然而,他出去没多久,文闲便跟上了他。
“你今日确实做得有些鲁莽了,我知道你一直想为你爹报仇,可你也不能急于一时,咱们等了这么多年,现在小世子也找到了,离大计划也不远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错。”
林峰也不看他,继续往密道的前面走,“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这几年,你就像个傀儡一样。”
呃!
文闲突然停下了脚步。
身边没有声响,林峰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转过面色忧伤的文闲,“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无心的。”
“没事,反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是啊,你也该放下了。”
他淡笑了一声,“谁一辈子没干过几件混蛋事。”
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就别送了,我走了,”
便离开了。
文闲站在原地,昏暗的地道里,只有旁边每隔几米摆放的烛光,火光微弱的映在他脸上,这样一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自打三年前那事之后,朝整日里郁郁寡欢,已经很久没听见他当年那爽朗的笑声了。
他伸手摸着手中的笛子,又缓缓顺到了吊着的那个玉坠子上面,磨了许久,他那张脸,也越来越沉。
……
第二天一大清早,左尧就赶了过来,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生怕那尊佛会受伤。
毕竟,他头上的乌纱帽和命是悬的,若景容出了事,朝廷追究下来,他必死无疑。
能不慌张吗?
但见到景容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心也终于安了下来。
“王爷,下官一定加派人手找出行刺之人,害得王爷被人行刺,是下官的错。”
语气抖颤。
景容正在院子里摆弄几根他刚刚砍下来的竹子,又拿着一把刀在上面磨毛刺,一会功夫就被磨得滑溜溜的。
他握在手里来回搓了搓,直到觉得不割手了才满意停下。
看了旁边站着的左尧一眼,“左大人,不用何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跟你们御府衙门没关系,本王自己处理,你只管去办赈灾银的事就行。”
“是,那个……王爷让下官找出近几年经过御府行商者的记录,下官也连夜整理好了。”
说着,便将衣袖里准备好的本子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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