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
周文眼里淬满了泪水,赤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康侯爷如同被雷劈了一遭。
这绿帽子,戴得可真正。
可——
的的确确也是自己夺人所爱!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沉声道,“事情已经过去数年,你与我夫人的过去我也不想追究,但推我孩子下池塘的人并不是我。”
“你休想抵赖。”语毕,只见周文从胸前掏出一本札记,扬在手中,声嘶力竭的斥声道,“三个月前,我找到温儿生前留下来的这本札记,她在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是你将我年仅两岁的儿子推下池塘至死的,温儿亲眼所见,这上面,一字一句,写得仔仔细细,你就是因为知道小公子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所以才下了狠手。”
他恨!
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这个禽兽。
更加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面对如此激动的周文,康侯爷垂了垂眸,没有作出什么激烈驳斥的回复,口中,依旧轻沉了一口气,沉默许久后,才迎上周文那双嗜血的眸。
道,“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证据确凿,是温儿亲眼所见。”
“不是这样的……”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狡辩?原本温儿死后,我也想过随她而去,但我的命,是侯爷你从昆山救回来的,就算死,也该是被侯爷你斩杀而死,所以这二十几年里,我也放下心中的心结,决心继续为你卖命、鞠躬尽瘁,可当三个月前我看到温儿留下的这本札记时,我才知道……你竟是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人,连一个才两岁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就算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不该这样对他,夺爱之痛,害子之恨,日日夜夜折磨的我死去活来,我发誓,我周文此生活着只做两件事,一件,是要你康王侯府永生都鸡犬不宁,一件,就是要了你的命,让你给温儿和我的孩儿去陪葬。”
周文手里的札记被他捏得皱成一团,额头上、手背上、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
压在心中的心结有多大,此刻,他的愤怒和恨意就有多大。
而这样的周文是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包括康侯爷,他说,“我再说一遍,当年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却换来周文一阵大笑,“反正今日我是必死无疑了,你如今还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死后也有你陪葬,也算是报了大仇。”
做梦!
你现在被数把利剑所围,该死的人是你。
康侯爷心生困惑!
周文:“你想不到吧,今日我为你倒的那杯茶水中加了剧毒,那毒,世上无人能解,只要再过一个时辰,你就会丧命于此,到了阴曹地府,你也会下底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茶水?
惊觉过来!
可——
那杯茶水,他康侯爷一滴未沾,全都泼在袍子上了。
看着此时以为胜券在握的周文,康侯爷扒开两个府兵,举步走了过去,眉色凝重,认真道,“其实,就在夫人刚刚怀孕时,大夫就已经将全部实情告诉了我,根本没有隐瞒,也是我让他帮夫人的孕期压后一个月,为的,就是保护夫人的名节和她腹中的孩子,我亦决心装傻,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早早下了决心,待孩子生下来,我便拿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是我侯府的嫡长子。”
周文不语。
“当年,我赶到池塘边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了,我来不及救他。”
“你撒谎!”
“我没有必要撒谎。”
“我孩子就是你杀的,是你亲手将他丢进池塘里淹死的。”
周文怒吼!
突然——
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过来。
“小公子……是夫人亲手推进池塘里的。”
呃!
众人纷纷闻言看去,只见侯府的老管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一双沧桑的目光带着泪。
周文难以置信,问,“你说什么?”
“小公子是夫人亲手推进池塘里淹死的,是我亲眼所见。”
“不可能。”周文双眼瞪大,大手一挥,“你胡说什么?温儿杀了我们的孩子,不可能……”
老管家唉声叹气,低了低头,道,“当年,夫人生下小公子后就得了病,大夫诊治,说是得了失心疯,时好时坏,侯爷便吩咐伺候夫人的人不准说出去,一定要细心照料,哪知有一天晚,夫人突然却将小公子偷偷抱了出去,等我们找到夫人的时候,正好看到夫人将小公子摁在池塘里,就这样活活给淹死了,侯爷为了夫人的名誉,只能谎称小公子是失足掉进池塘的,而从那以后,夫人的失心疯也更加严重了,经常有自杀的倾向,可一旦清醒的时候又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就连亲手杀了小公子的事都不记得了,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病死在了床榻上。”
“不可能,不可能……”
周文不信!
拼命摇着头,脚步往后退去。
“周文,我说的千真万确,小公子确实是夫人亲手所杀,而不是侯爷所害。”
“不…… ”周文有些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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