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予、余少卿、吏部尚书彭元海和通政司的曲大人。
倒是奇怪了!
当初吏部上奏景容插手官员调动一事时,彭元海不知道多起劲,按理说,他现在应该站在景亦那边,帮着一块为纪黎请命才是,怎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呢?
那通政司的曲大人也一样。
真是有趣!
说实话,祁祯帝还真不敢拿纪黎如何。
毕竟,纪黎手里握着兵权,虽不是重权,但也是大临的命脉,再说了,他口言是职责所在,才会极力阻拦,阻拦不了,这才下令“格杀勿论”,确实没错!若因此就将他拖去午门给斩了,恐怕前脚才死,后脚纪桓就带兵来打了,除非。像景亦那样,能抓到他纪家中的人把柄,否则,那些跟着纪家兄弟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必定会造反。
就算最后造反不成,也必定使得大临损兵折将。
得不偿失!
思及此处!
祁祯帝也只能作罢。
却怒目而视,道,“纪黎,你出令不实,险些要了景容的命,你一句‘格杀勿论’,朕就能搬出大临律例,将你推出午门斩首,可……”稍顿一下,“满朝文武百官现在都在为你请命,朕也知你是职责在身,无奈之举,若真的杀了你,恐怕满朝文武百官都不会服气,念在你为我朝鞠躬尽瘁多年的份上,朕可暂且绕了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暂且将你撤职归府,容后再定。”
什么?
革职归府!
这跟革职查办有何区别?
更准确的说,是变相的剥夺了他在兵部的权利。
不得不说,祁祯帝还真是老谋深算,这一招都被他想到了。
闻言,景亦眉头猛然一紧,赶紧上前拱手,意图劝说,“父皇,纪司尹虽然……”
话还没说完——
“行了!”拍案,“此事已定,若再有人道一句,朕就等同处理。”
呃!
景亦是个不怕死的,他继续道,“纪司尹就算有过,但罪不至此,儿臣请求父皇从轻处置。”
“朕已定,景亦,你不必为他求情。”
“但父皇……”
“行了。”祁祯帝不悦。
景亦只好心不甘的闭了嘴。
而朝中也无人出声,生怕会殃及无辜。
当然,纪黎是万千不服,他被迫为景亦卖命也就是算了,做个出头鸟更是算了,哪知祁祯帝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要革自己的职!
TMD,就为这芝麻绿豆的小事?
心中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随记,祁祯帝突然出声音问他,“纪黎,你可服?”
不服!
老子不服。
打死都不服。
“臣甘愿领罪。”
老铁,说违心的话扎不扎心?
祁祯帝大袖一挥。
纪黎就只好灰溜溜的隐到一众朝臣之中,当一条哑巴鱼。
而站在他身边的纪桓却是满肚子的火,他偏头,轻声说,“大哥,我看皇上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
“那你刚才还……”答应?
纪黎无奈,“方才你也看到了,无奈之举。”
哼!
纪桓捏紧拳头,火气上头。
真想将高台上那个昏君给拉下来暴揍一顿。
但后一刻,就被纪黎拉住,轻声劝阻他,“有什么事,等回府再说。”
他只好将气焰压了下去。
隐忍。
而他哪里知道,接下来便轮到了他。
祁祯帝道,“现在,罚也罚了,便说一说关于先皇遗诏的事。”
正题来了!
先皇遗诏是由一名宫人放置在托盘上呈上来的。
祁祯帝将其取出,放置在面前的龙案上,并未打开。
“诸位爱卿都知道,数月前,蛮人在边疆大肆作乱,本该早早出兵镇压剿灭,但是却因当年‘三十年休战’的协议而按兵不动,哪里知道,蛮人越发猖狂,欺我大临无兵,此次景容送进京的这份先皇遗诏,正好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三十年休战’协议可撕毁不算,我大临亦可派兵十万,剿灭蛮人。”
嗯?
什么样的遗诏?
底下众臣议论纷纷。
景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斜眼看向淡定自若的景容,眼神不由的暗了下去。
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升起。
也就在众人狐疑困惑之时,祁祯帝将遗诏交给了身旁的张全。
由他宣读。
张全捧着如同千斤重的圣旨,缓缓展开。
“乾治三十七年九月初一日,蛮人附疆一百余年,修铸贡本近十数年几,故交友司,若年,蛮荒作乱鸱张、扰杀肇衅,当谕令出兵,不予姑容,边疆兴兵十万,伐蛮平息,钦此。”
声音回荡在金銮殿中!
朝臣震惊!
先皇竟然留有这样的遗诏?
而自古以来,先皇圣旨大于天!
这份遗诏就是如今的救命稻草,恰到好处的解决了大临的一道难题。
但——
有大臣质疑,“臣有一虑,遗诏既然是先皇所立,那为何会在容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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