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猛然间回头看向这女孩儿,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闪过的一丝惊诧和慌乱。苏瑶瞳孔一缩,立马觉得心头一阵发寒,她干脆将扁担一甩,撒开两条腿往山上跑去。
刚才在心头闪过的那抹疑虑在此刻被放大成为了恐惧。突如其来的抗旱命令,突然回来的闻雪,顺理成章的集体抢种,只留下了老弱病残的畜牧队,莫名其妙的苏线线,这些被她连接成为了一条诡异的线,提示着她当年遭遇的那场杀人事件。她的脚下几乎生了风,连自己命令苏楠锁紧了大门都忘记了。
等到她跳进小院儿看到一切如常的时候,那颗怦怦乱跳的心仍旧无法回归原地。
“真的?闻雪没有来过?”苏楠摇了摇头,又回头去问罗天重:“罗伯伯,你有没有看到有人来过?”
“没有啊。”罗天重的腿痊愈有望,这几天都在积极复健,哪怕还不能丢开拐杖,但最起码两臂的力量被他练了出来,今天还在院子里撑着拐走了几个来回,热出了一身大汗。
苏瑶没有释怀反而心跳得更加厉害。她无法不将那个女人的恶意放到最大化,那是个没有下限的女人,为达到目的她甚至连名声都可以不要,这样的女人,你指望她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无疑就是痴人说梦。
突然,苏瑶起身跑了出去,临出门还大声叫着:“锁紧了门,除了自己人任何人都不要开。”
苏瑶跑去的地方是位于畜牧队后面的牲口棚,因为大暴雨的关系,现在所有的牲口全都被栓到了这边,原先的牛棚果然因为大暴雨的关系塌掉了半边,这些天白天活计忙,大家都要集体劳动,也就等下工了,几个老老小小的才能修理一下,人少东西缺,现在工程还没有完成一半,所以,牲口们仍旧只能住在一起,挤在后面的大牲口棚里。
村里在张麟阳走了没多久就派了羊倌来专门放羊,那人和他们还不熟,每天早出晚归和前头小院儿的联系也不多,今天他并不在,应该是一早就赶着羊出去了。
大牲口棚里随着高温迎面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可苏瑶却半点没有感觉似的,大踏步冲了进去。翻过地后,大红牛和剩下的几头牛被拉了回来歇息养膘,这会儿正站在给它们划出的一块牛栏后安静地吃草。猪圈里的猪哼哼唧唧在圈里撒欢,也没有什么异样,可苏瑶就是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不过片刻功夫,她突然飞快跑到了牛棚前的食槽。果然看到在牛槽里有被磨碎的巴豆颗粒,黄绿色的果实颗粒掺和在饲料一起,似乎还加上了特殊的香料,几头牛吃得津津有味,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在肚子里……
第140章 巴豆
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找出那个下毒的人,而是这些牛不能有闪失。
一个村子里,牛是最重要的集体财产,唯一能够替代劳动力的生产伙伴。这无关畜牧队人员的清白,关乎的是桃山村整体的利益。
只是,苏青山离开前并没有将所有人都带走,潘春芳为什么不在这里,本来应该是她留在畜牧队里伺候牲口的,人到哪里去了?
苏瑶的动作很快,可即便是这样,牛还是病倒了两头。
巴豆泻寒积,通关窍,逐痰,行水,杀虫。是一剂好药材,可吃多了就变成了毒药。虽不致死,但腹泻,疲乏,脱水也能让老牛丢掉半条命。
大牲口棚里早已经没有了作案人的踪迹,苏瑶一个人忙进忙出,从小院儿拿来解毒的药草切碎了拌在草料里用精神力强迫几头牛吃下,又打扫腹泻的垃圾,防止污染其他的动物。这一下午整个都在忙碌中度过,等到大田里的众人回来,苏瑶已经快要累瘫了。
“苏线线拦在路上我就猜是有人在畜牧队捣鬼,等我上来的时候,小院儿里没动静,我就想到了牲口棚这边。这就是他们下到草料里的巴豆,如果不是要陷害我们,那肯定就是警告了。”
苏瑶只是陈述事实,可放在听者的耳中,却各有各的想法。
“今天不是让你守在牲口棚的吗?你到哪儿去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云风要说自家没责任那是不可能的,其实大家嘴里不说也都知道,潘春芳肯定是去看孙子了。可这件事情明显是有预谋的,想来张家这个糊涂孙子在其中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我……”潘春芳一张脸臊得通红,她也是一把年纪了,被大家这样看着,也着实难看。
“幸好不是直接下毒,否则,就是丫头赶回来也没用。对方看来是在警告我们,嫌我们多事了。”罗天重挑了挑眉头:“小军,你认得这人,知道他家的背景吗?”
“不知道。就知道他叫沈黎明,大家都叫他沈四少。”罗曜军小时候就是个刺头,一贯的目中无人,打架闯祸从不看对方身份,大不了闯了祸再跟着大人去赔礼道歉,在大院儿里开始也是这样,他下手虽然狠,但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以至于后来打服了大院儿所有的刺头,还让他家这个一贯耿直,不苟言笑的父亲因此结识了很多以前从没打过交道的人,给他家涨了不少人脉。
罗天重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儿子鬼精鬼精的,是个闯祸的料,却也是个福将。
所以,他说对沈家这位公子不了解,大概是真的。
罗天重没有再问这个问题,也没有指责不负责任的潘春芳,而是转头扯上了苏青山,两人到一边去嘀嘀咕咕去了,倒是让张云风更加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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