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观众都没有半点反应,既不上前拉架,也不出声喝止,而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差没放盘瓜子,叫声好了。
场面越来越尴尬,打架的看人家不上套,也只得慢慢停了手。这个时候却没想到,外面看热闹的却叫起了好来。
“嗨!这咋就结束了?还没打两下就歇了,还没看过瘾哪!”
“这苏家行啊,到底啥事啊?闹成这样?书记,给俄们说说呗,咱也引以为戒啥的……”
苏铁牛脸都青了,这才发现周边窗户上全是扒着黑压压的脑袋,再看苏青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这心里就一片拔凉。
就说这苏青山非逼着大喇叭叫人是啥意思。这可不是吗,他算是捏住他们老苏家一个大把柄了。如果今天这事要是捅出去,甭管是真是假,他这桃山村的书记就算是当到头了。
而他弟弟一家就更不用说了。一个牢狱之灾是妥妥的,搞不好吃枪子都有可能。现在是什么年月,躲事都来不及,这泼妇还硬往上凑……
苏铁牛眼尾扫过又大咧咧坐回位置的苏青山,眼神阴鸷,可也不得不压住了火气,出门赶人去了:“都不用干活啊!赶紧上工去,工分都不要啦!”
日头确实是不早了,众人看了回热闹,猜测着屋里边发生的事情,都纷纷散了,看热闹是大事,可也大不过肚子去不是。
第5章 交锋
大院儿里不一会儿就只剩了些没事情可干的半大娃娃和几个扯闲话的小媳妇老婆子,都围在紧闭的房门外向里边张望着。
苏铁牛对这些人也是没辙,干脆进屋锁了门,“青山老哥,您消消气。”说着,亲自提了红格子塑料罩子的暖壶,给苏青山倒了杯水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事呢,其实也没您老哥说的那么严重。”见苏青山的牛眼又瞪了起来,苏铁牛赶忙伸了手拦了拦,笑得那叫个实诚,谦卑:
“老哥放心,俄苏铁牛是一颗忠心干革命,作为桃山村的书记,在大是大非面前,俄一定秉公处理,这您放心。”
首先要站在道德至高点表明态度,怎么也得让这老小子有点儿顾忌不是。苏铁牛笑得憨厚诚恳,可看在苏青山的眼中,这就是一只蔫坏的老狐狸。
“您看,这瑶娃子才七岁,而且,这不是还有个四岁的弟弟吗,你说要是把瑶娃子给您领走了,他们万一在家里欺负敏娃咋办?您不还是个看不见吗?”
苏青山牛眼睛又瞪了起来:“那就俩都给老子,正好。”
王英竖了眼睛又要说话,被苏老栓狠狠一扯,这才老实了。但一双眼还是恶狠狠剜着对面的苏青山,一副恨不能吃人的模样。
苏铁牛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老哥别急,听俄把话说完嘛。”
苏铁牛凑到了苏青山的耳边,一副我为了你好的样子,令苏青山很不自在:
“我知道老哥您和战国的情分好,他当兵的事儿还是您老撺掇的吧,还有他娶那媳妇,听说您还是作为男方长辈出席的,这事儿咱村就我一个人知道。我可从来没跟我这二弟提过吧。”
苏青山嘴角撇了撇,心道,说不说的有啥,战场上一切从简,再说王英跟他三儿当时闹那么僵,就差打上人女方家的门了,闹得人闺女跟家里也吵翻了,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请他们去观礼,这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没跟这边断了关系就算苏老栓积了大德了,还想咋!
反正苏青山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当初苏爱国风光了自己替他高兴,如今人不在了,那也是为了大义,为了忠诚,为了国家。苏爱国是个英雄,作为他的长辈,他苏青山骄傲着呢,这有啥不能见人的。
不过,这个苏铁牛可真不能小看了,那么机密的事情他咋都知道,这说明这老东西路子很广啊。怪不得,这么多年来,这个运动那个风波的,咋就没把这老小子给整下去呢。
苏青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兵痞样儿,歪着嘴横道:“我跟你说,苏铁牛,少跟我这扯王八蛋,没用,赶紧的,就一句话,我的事儿你办不办吧?”
苏铁牛眉头轻皱了皱,很快便又恢复了和气,笑得简直有些谄媚:
“老哥别误会,俄这也是好心不是,您心疼爱国的崽娃子俄知道,但现在真不是您要娃的时候。您说,这黑灯瞎火的,您一没个人证,二这瑶娃子可是人苏家正经的亲孙女,人就算是打死了,那也是血脉至亲,亲奶干的,咋?你还能把人亲奶拉出去给亲孙女报仇咋的?至多也就是个批评教育,轻拿轻放。到时候瑶娃子还得照样回我们苏家。老哥您当我是个亲近晚辈,那俄得给老哥透个底不是。就说您手里有个破了的烟斗子,又能咋?人不是没事吗,真要论起理来,咱可是缺了点分量不是。再说……您这不是也还要在咱桃山村住下去吗?这苏铁柱再不争气,那也是俄苏铁牛的同胞弟弟,咱一个肠子爬出来的,咋也得有个照应不是,还有这瑶娃子和楠娃也不能总跟着您呆在畜牧队不见人不是。”
苏铁牛一脸为了苏青山着想的样子,可话里却全是威胁和恐吓。倒是让苏青山高看了他一眼。
这老狐狸还真是块外交家的材料,就这张嘴,愣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还有这胆量,倒是个干大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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