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齐睿业想要去看了尘,齐斐暄也不能拦着,但是得和了尘说清楚,要不然到时候见了面多尴尬。
齐斐暄落笔,讲今日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都写明白,然后唤来神勇,让神勇给了尘带了信儿。
神勇从天上落下来,黄豆大的小眼睛盯着齐斐暄看了半天,然后蹭蹭齐斐暄的手心,低低的叫了两声后展翅飞走。
齐斐暄忙完这一切才放松下来,让贞珠吹熄了蜡烛,她躺下休息。
第二日,齐斐暄早早的就听到耳边有人喊。
“小姐,小姐醒醒。”是萃香的声音。
齐斐暄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的萃香,睡意朦胧的问:“怎么了?”
“小姐,寅时了。老爷和夫人说今天要带您去见道长呢。”萃香道,“您快些起来吧。”
去看道长?齐斐暄从床上爬起来,这才想到昨天齐睿业说要和她一起去拜访了尘。
……说去就去,齐睿业真是雷厉风行。
只不过卢瑁谋反的事儿刚过去,齐睿业他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吗?
谢夫人还能腾出空来,可是拜访了尘再怎么也要耽误一上午的功夫吧,齐睿业不用去办公事的吗?
想是这么想,但是齐斐暄还是乖乖的起床穿了衣裳,洗漱之后吃了早饭,然后带着贞珠一起,往前院去了。
原本齐斐暄是想带上萃香的。可是想想回去之后还不定有什么意外状况,齐斐暄就只能放弃了带着萃香的想法,只带了贞珠一人出门。
齐睿业正在前院等着,见齐斐暄已经收拾妥当,齐睿业吩咐道:“将备好的拜师礼拿出来。”
似乎是怕齐斐暄多想,齐睿业解释道:“虽说已经认了道长当师父,但是爹还没有见过他,还是要送一份阿暄的拜师礼的。”
齐斐暄没有多言,点点头道:“爹,咱们走吧?”
二人上了马车,齐睿业问过了尘所在的地方,让车夫赶车过去。
大概是因为昨日锦衣卫叛乱的事儿,京城的百姓被吓得不轻,今天街上就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人也是胆子大或者是不得不外出谋生的人。
路上还有镇北军和禁军的兵士在盘查,车夫拿出荣国公府的令牌,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齐斐暄看着外面的兵士,想起来昨天遇到的卢瑁,就问道:“爹,昨天是锦衣卫指挥使卢瑁谋反吗?有没有抓住他呀?”
看兵士们这么紧张的样子,八成是还没有抓住卢瑁,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就是锦衣卫,想必此次过后,锦衣卫肯定元气大伤。
不说皇上信任的问题,锦衣卫定然不会再有以前恩宠了。
还有就是,既然有不少锦衣卫的人参与叛乱,那不管这些人知不知情,恐怕都难逃一罪。
当然了,像是昨天公主府前的那种幡然悔悟反手打叛贼的锦衣卫受的牵连肯定能小一些。
“是啊。”说起这个,齐睿业就有几分发愁,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让卢瑁给跑了。所以阿暄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暗卫,不然遇到卢瑁可危险的很。”
又对齐斐暄说:“阿暄以后出门干脆多带些人,府里的护卫多,阿暄带着人出门也就不用怕了。”
齐斐暄就笑着答应。
很快就到了齐宅。父女二人从车上下来,在门口等着的小道童跑进去喊:“道长!荣国公来了!”
看上去似乎是早就得了吩咐。
另有等候的下人将齐睿业和齐斐暄迎进去,让两人在正厅内等着。
丫鬟上了茶,齐斐暄喝了一口,了尘便来了。
“道长。”齐睿业见真的是了尘,压下心里的惊讶,起身道,“小女……”
“我知道了。”了尘面无表情,神色冷清的看了齐斐暄一眼,“这孩子看着可怜,我便收她为徒。上次去的时候忘了和你说。”
说罢目光轻轻的扫过齐斐暄,齐斐暄干笑着站起来:“师父!给您添麻烦了!”
她确定了尘现在肯定是想要掐死她的。
毕竟了尘喜欢安静,也不喜欢事儿多,再有就是希望齐斐暄去做锦衣卫指挥使,这会儿齐斐暄女扮男装的事被发现,了尘能心情好才怪了。
想到这里,齐斐暄摸摸自己的鼻子,心道师父啊,出家人慈悲为怀,讲究心平气和,您可别多生气。
那边齐睿业道:“道长客气了。阿暄承您照顾,我今日来谢过道长。”
说罢令人将拜师礼送上。了尘也不客气,挥手让小道童将东西拿走。
小道童一双大眼睛盯着齐斐暄看,似乎是认出齐斐暄就是上次夜里跑来的公子,他知道不能多说话,所以即便是心里好奇也不敢问。
了尘又让他拿东西,小道童就拿着拜师礼“登登登”跑去将拜师礼放下。
齐睿业看看四周,道:“对了,前几日发现地道时,我记得道长身边也跟着一个孩子,那也是道长的徒弟,为何今日没看见他?”
当然看不见了,因为那个徒弟也是她。齐斐暄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乖巧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了尘。
了尘甩动拂尘,道:“齐眠有事,不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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