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受不了了,那年轻男子衣着华丽,又白嫩,看样子应该是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儿。他被锦衣卫捆了,又被摁着头半跪在地上。
听齐斐暄问, 那年轻男子抬头, 恶狠狠的看着齐斐暄:“锦衣卫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朝廷大臣的府邸!你们不怕皇上问罪吗!”
齐斐暄闻言, 慢悠悠的拿出圣旨:“巧了,就是陛下令我等前来查抄吴府。”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吴春湖的脸,从铁青色变成了惨白。
那年轻男子也不敢再吭声。
整个吴府,只剩下女眷压抑的啼哭声和锦衣卫的呵斥声。
齐斐暄道:“吴大人身为内阁次辅, 怎么能做出勾结蛮人这种事儿来?更何况那楚钦是晋王后人,吴大人该不会不知道吧?”
吴春湖咬着牙不接话。他身边的夫人低声哭泣,吴春湖气虚的呵斥了一声:“哭什么哭!”
他夫人委屈道:“老爷当初若是听劝,今日吴家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你懂什么!”吴春湖冷哼一声,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叹口气垂下了头。
齐斐暄抿唇一笑,令人将吴春湖一家人送去诏狱。
锦衣卫领命而去, 吴春湖被揪起来,将要被带走的时候,吴春湖忽然抬头看向齐斐暄:“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晋王虽薨,可余部仍在!周雍之他坐不了几日的皇位了!”
被谢泽一脚踹上去:“大胆!敢直呼陛下名讳?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齐斐暄歪歪头。
周容雅名叫周雍之吗?那看来,“容雅”应该是他的字吧。
不过……晋王余部?齐斐暄脸上笑容更甚:“晋王还有余党未清?看样子,要好好查查了。”
吴春湖却冷笑:“就怕你查不出来!”
还能有什么查不出来的东西?晋王余党很大可能是在蛮人那边,不过齐斐暄也懒得和吴春湖多费口舌,她摆摆手,锦衣卫就将吴春湖押走。
因为是查抄吴府,这会儿留下的锦衣卫和镇北军在搜查吴府的东西。
抄家这种事,锦衣卫向来在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锦衣卫就整理了不少东西运出来。
谢阮上前道:“大人,早就听说吴家巨富,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齐斐暄挑眉,谢阮继续说:“光是琉璃灯就搜出十八盏,各类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更是数不清,看来这些年吴家没少干徇私枉法贪污受贿的事儿。”
说着这话的时候,锦衣卫将整理好的箱子抬出来。箱子里放着的是查抄的物件,锦衣卫将它们抬到吴府的马车上,赶车将东西运走。
留下的锦衣卫打着火把,将吴府照的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吴府附近的大臣家家仆听到动静,悄悄从侧门出来看了一眼,见是锦衣卫和镇北军,就知道吴府遭殃,也不敢大声说话,悄悄的退回去。
吴府占地极大,光是去书房的路,齐斐暄和谢泽就走了半天。
书房里倒是没什么金银之类的东西。大概是为了显得清雅,这里都是些木雕玉器。
谢泽将书桌上的白玉镇纸拿起来看了眼,道:“这书房可真是处处藏宝。”
“吴春湖究竟是怎么想的?”齐斐暄将桌上的纸张拿起来,“老老实实当个次辅,将来冯绪江致仕,他说不定还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和楚钦勾结?”
谢泽放下镇纸,想了想道:“难不成他等不及了?”
“那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吧。”齐斐暄歪歪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吴春湖刚才说晋王余孽?他该不会就是晋王余党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齐斐暄问跟在她身边的谢阮:“十六年前,吴春湖是什么官职?”
“那个时候,他还是小官员。”谢阮道,“后来才成为内阁次辅。”
齐斐暄皱了皱眉,手上一滑,将书架上的一本书碰落到地上。
那书已经很旧了,摔到地上后散落了一地的书页。
书页之中,有一封泛黄的信封。
齐斐暄捡起信封,看着上面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挑了挑眉头。
上面写着“吴春湖亲启”。
看上去倒像是正常书信。但是在这里出现的,会是正常的信件吗?
齐斐暄将信封打开,看到了信中内容。
果然……齐斐暄道:“看这封信里写的东西,吴春湖以前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当初先帝病重,朝中一片慌乱,追查晋王余孽的事就搁置了一段时间。想必吴春湖因此逃过一劫。”
“只想不到,他被供出来了。”齐斐暄将那封信交给谢阮,“证据,放好吧。”
谢阮点点头,把那封信收起来。齐斐暄又伸手在书架上找了找,从几本书里找到了别的信件。
写几封信都是吴春湖和楚钦来往的证据。齐斐暄摸摸下巴,将所有的信件都放到桌子上:“看来楚钦他计划着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了想,齐斐暄又道:“当初……陛下遇刺也与蛮人有关。”
“当初陛下遇刺,是你救驾的吧?”谢泽问,“我听我爹说过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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