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为什么要挨打?
沈时礼带着满头问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惹怒了这位小祖宗。
当然,目前他还满心都是跟妹妹重逢的喜悦,虽然碍于外人在场不能多说,但还是一脸慈父微笑和蔼的望着沈栀,时不时还抹抹眼泪。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栀栀啊。
栀栀还是爱生气,要提醒她少生气,不然长皱纹。
但是长皱纹也好看,他妹妹最好看了。
他去世的事情栀栀肯定难过,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挺过来的,有没有吃苦。
老父亲般在心里絮叨了半天,沈时礼低头的时候才注意到,沈栀的手还在发抖。
然而从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点征兆,她不笑,也没哭,紧抿的唇角微微向下,像是咬紧了牙关在克制什么。
沈时礼脑子清醒了大半。
沈栀做事一向粗中有细,虽然莽莽撞撞地找上了他们,但肯定隐约猜到了他们在背后有所谋划。
所以她克制,她没有与他第一时间相认,没有在外人面前泄露任何可能会影响他计划的把柄。
沈时礼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覆上她的手背。
干燥宽厚的大手。
这是她哥哥的温度,他还活着。
沈栀用力地眨眨眼。
顺着蜿蜒的小道,吉普车一路开进了鬼见愁基地。
时礼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基地,基地内有站岗的手下,祁砚从副驾驶出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当祁砚亲自开了车门,从后座迎下一个女孩,随后才是时礼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瞪大了眼。
“时哥,那我先去会客室等,你们慢聊?”
祁砚很有眼力见的给久别重逢的兄妹俩留出了空间,拖着谢默凡也一起往会客室走。
到了之后,祁砚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谢默凡的问题,脑子却走神地想着沈栀和沈时礼那边的事情。
他还很少见沈栀哭过,就两次,其中有一次就是因为沈时礼。
只是想到就会哭,那么现在亲眼见到她哥哥还活着,应该会哭得更厉害吧。
他还没见沈栀跟谁撒过娇,那她会跟沈时礼撒娇吗?
突然开始酸起来了。
兄妹也酸,并且他俩还没血缘。
“……砚哥你怎么又走神了啊。”
祁砚无精打采地撂挑子:“你问题怎么这么多,烦不烦啊。”
书呆子谢默凡锲而不舍地烦他:“这些问题我要是不现在问清楚,到时候就晚了!”
他正追着祁砚问的,就是跟时栀有关的事情。
什么祁砚的身份还有目的之类的,统统都可以靠后,但时栀的问题他必须现在就要弄明白,并且,这个问题要是弄清楚了,他觉得大部分的问题就都能一起解决了。
与此同时,已经平复下来的沈栀抱膝坐在沙发上,一边擤鼻涕,一边闷声闷气地问:
“……所以你知道那个时栀有问题了?”
沈时礼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上给她递纸,笃定地答:
“当然知道啦,我妹妹只有一个,怎么可能认错。”
沈栀心情愉悦地小小哼了一声。
“主要还是燕青给我提的醒,我跟祁砚一合计,干脆就将计就计,让狂骨安排一个知根知底的卧底在身边,总比安排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强。”
时栀冒充沈栀所用的并不是道具,她既用了自己的异能,也用了从别人手中抢来的道具。
她的异能是通过血液来读取人的记忆,所以她通过某些渠道获得了沈时礼的血液之后,得知了他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妹妹沈栀和恋人赵念念。
两个相较,恋人的关系没有亲人的关系牢固,并且在沈时礼的记忆中,对妹妹的感情层次更深,因为沈栀不只是作为妹妹的身份存在的,更是沈时礼对于家庭的渴求。
所以时栀选择了顶替沈栀的身份,利用道具让沈时礼对她的容貌产生了幻觉。
当然,这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照顾好自己吗?”沈时礼摸摸她的头,“爸妈和宗旭那边,也都还好吧?”
“念念姐把我照顾得很好。”
沈栀一开始就跟沈时礼讲过赵念念的事情,包括她也在怨气金字塔内的事,但提起沈家,沈栀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
“爸妈你就不用管了,他们收了你的卖命钱,心安理得地花了个痛快呢。”
闻言,沈时礼的眉眼中多了几分落寞。
沈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慌乱。
“……但、但沈宗旭那个小王八蛋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你救的人毫无感激之心后,还想着帮你出气呢!”
沈时礼无奈笑了笑:“他就是这个脾气,冲动,长不大,你们姐弟这点一模一样。”
沈栀嘟囔:“谁跟他一样……”
一桩桩的将沈时礼死后的这些事情告诉他时,沈栀恍惚还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
沈时礼死后她经常做这样的梦,梦到他并没有出事,他还活着,像以前那样去平都山看她,给她带各种各样的礼物,然后她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到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以为他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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