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师父是谁?”老仵作那双连眼袋都耷拉得老长的眼睛忽然迸发出光彩:“可是那圣手曲三通?”
曲蔓婷颔首:“正是为师。”
“尊师可还健在?”老仵作颤颤巍巍往前挪了半步,急忙问道。
肖晨看着说话都有些漏风的老仵作,心道:那老头身体挺好,你不用挂心,瞧着比你还强健许多。
“家师此时正在济世堂坐诊,您若有意,欢迎随时前来做客。”曲蔓婷答。
猛然间听闻爱豆离自己这么近,老仵作有些不知所措,继而心思一动怀疑道:“不成不成,你这丫头空口无凭,我自然不能信你!”
肖晨见老仵作这里说不通,对追风招了招手,然后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催促道:“别问那么多,快去办。”
看着自己的近卫被肖梨落打发出去不知作何,秦少白当即皱了皱眉,心里烦闷起来。
“我空口无凭,自然要拿物证说话。”曲蔓婷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光亮的小刀来。“我们开腹验尸,一看便知。”
老仵作惊得脚下一个踉跄,还是旁边的陈捕头堪堪将他扶住。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死者为大,若开腹验尸,岂非让他连全尸都留不住,使往生之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
肖晨可算知道为何破个案子这么难了,原来在这篇文里,仵作的设定是这样的?拜托,中毒而死的案子,不剖腹验个什么尸?老仵作这话若是拿到现代,必将得到一众法医的白眼。
肖晨与曲蔓婷对视一眼,道:“依我之见,若是让真凶逃脱法网,才是真的让死者死不瞑目。”
秦少白点头道:“准了,还劳烦曲大夫剖腹验尸。”
老仵作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曲蔓婷拿出小刀,娴熟地拉开了死者的肚子,然后找到胃的位置并割开,用小镊子从中夹了几块黏黏的黑色块状物,放进了小托盘中。
“草乌是磨成粉服下,在胃中并不会形成块状,所以,定然是服下了其他药物,两味药药性排斥,这才毒发身亡。”曲蔓婷端起小托盘,在肖晨、秦少白、陈捕头及老仵作面前一一展示了一圈,道。
追风此时才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肖晨。他向尸体的方向瞟了一眼,问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你错过了曲大夫剖腹验尸!”秦少白身旁的另一个近卫拉仇恨道。
追风听罢,果然一副很懊恼的样子。
肖晨笑了笑,道:“你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她一转身面向西房方向,朗声对门口一位年约六十的老太太说道:“金老太太,您可有梳子,能否借我一用?”
金老太太平日里是泼辣惯了的,可经了今日这事,整个人都吓得有些精神恍惚。她万万没想到此时为何忽然叫住自己,有些紧张地摸了摸手上戴着的翠镯,道:“有,姑娘且等我进屋去拿。”
金老太太推门进了屋,从中取了一把木梳递给肖晨:“给,姑娘。”
肖晨手中拿着那把木梳仔细打量了一番,梳子齿的边缘还很锐利,木质也有些拉手,很显然是一把新制的梳子。
她抬头看着对方问道:“金老太太,这梳子是您刚买的吧?”
金老太太点了点头:“确实是前天刚买的,原来我有一把好的,不巧弄丢了。”
“我想问问,你原来那一把,是什么梳子?”肖晨继续追问。
“我知道!”东房门口的那个瘦小的男孩抢答道:“是把犀牛角的梳子,黑漆漆的又发着点儿黄……”男孩挠挠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语言不大能形容出那把梳子的好,故而又补充了一句:“顶漂亮的!”
说罢,又向室友寻求认同,用手臂碰了碰身旁那个略大他一些的少年,问道:“你也见过的,是不?”
那少年并未答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金老太太也答道:“是,我以前是有一把犀牛角的梳子,前些天不巧丢了……我还心疼了好一阵子。”
肖晨从怀中拿出追风刚才递给她的小布包,打开来一看正是一把犀牛角的梳子。
她抬着手给众人展示道:“这是我刚才差人到街上买的,以前见过金老太太那把梳子的人都来瞧一瞧,那把梳子可是和这一把差不多?”
那瘦小的男孩麻溜的凑上前来,拿起梳子仔细瞧了瞧,道:“材质差不多,就是形状不大一样。”
肖晨走至曲蔓婷身旁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曲蔓婷听罢点了点头。
“谁有醋?拿来一些,对了,还要两只空碗。”肖晨转身冲周围人道。
“我有醋!”那瘦小男孩很是配合,兴致冲冲地一路小跑从房中拎了瓶陈醋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瓜子团则贡献了两只白瓷碗。
肖晨拿过药包里的草乌,和犀牛角梳子一并递给了追风,道:“来,你把这两样东西分别磨成粉。”
秦少白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势,倒是也有些好奇这丫头究竟要做些什么了,于是走上前对追风道:“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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