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赵大鹏的案子抓错人了,而真凶很可能已经离开京城了。我问你,从京城到临州有哪些路可走?”肖晨急忙问道。
“若已经打草惊蛇,那么很难判断。”
这可如何是好……肖晨心急如焚,对了!那股桃花香!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肖晨觉得两次碰到那少年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桃花香!
不管了!索性现在无计可施,就死马当成活马医,碰碰运气吧。
“秦少白,踏雪呢?”肖晨问道。
秦少白不疑有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响哨,放在嘴边一吹,不消片刻,就看到踏雪从远处四蹄生风地跑了过来。
“上来!”秦少白俯下身,冲肖晨伸出了手臂。
肖晨回握住对方的手,继而秦少白一个用力,将她拉上了马。
“抱好我!”秦少白嘱咐一声,继而缰绳一拉,马便飞驰而出。
肖晨惯性地向后一栽,顿时吓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抱紧了秦少白的腰,但紧接着,她便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过暧昧,故而默默地松开了一些,改为轻轻地扶住对方的腰。
肖晨干咳一声,道:“去西门吧。今早他见了我一面就仓皇逃跑,只怕是情急之下走了离长缨街最近的西门。”
一路上,肖晨将自己看到的信息和自己的推理一一解释给秦少白。
秦少白听罢,淡淡地“嗯”了一声。
到了西门,肖晨翻身下马,先摸了摸踏雪的头,从怀中掏出手帕,将手帕递至踏雪的鼻子边闻了闻。
她一直觉得那股淡淡的桃花香很有些古怪,故而没有去洗昨天拿去现场的手帕,而是将它随身戴在身上。
果然,踏雪吠了几声,然后向城门外跑了出去。
秦少白将肖晨拉上了马,跟上踏雪追了出去。
果然,那位少年没有走官道,而是走了一条平日里人烟稀少的小路。两条腿的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的,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那少年奔跑的身影。
“站住!”肖晨喊道。
踏雪也朝他狂吠了几声,和平日里憨傻蠢萌的样子截然不同,倒真有几分神犬的架势。
那少年闻声转身,见是他二人,自知逃无可逃,绝望道:“你们终究是不肯放过我。”
肖晨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是我们不肯放过你,而是你自己选择走上这条绝路。”
那少年的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恶狠狠道:“那样的败类,死了也是活该!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无论他做了什么,也自有官府去处理,而不是由你来‘匡扶正义’。”秦少白默默地站在了肖晨身后,对那少年冷冷道。
“官府?”那少年像是听到了一则世间最为可笑的笑话,先是轻声笑了起来,而后又是仰天大笑。
少年冷眼看着与他相隔不远,而阶级却天差地别的秦少白,讥讽道:“官老爷,您还真是位高权重不谙世事,就凭我这个身份,别说我没有证据,就算是有,官府会信我?”
“那日,那畜生回到家,还一脸得意地向我炫耀,讲他如何欺侮了一位陌生女子。我早知那混蛋向来不是东西,能做出如此举动也并不奇怪,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可第二天,我去找她,却得知了她已于昨夜投井身亡的噩耗。留给我的,只有一封冷冰冰的遗书!她说……她已经不再纯洁了,不能再许我这一世了……”
少年失魂落魄低头讲述着,不知是说给肖晨和秦少白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话语间夹杂着悲伤、愤怒、悔恨、不甘……而后这些情绪全化为了滔天的恨意,连攥成拳头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暗了。
少年猛地抬起头,一双野兽般凶狠又炙热的眼盯住二人:“如果是你的爱人,你会如何做?嗯?你让我如何不恨?!如何不恨!”
二人皆沉默不语。
少年的眼神冰冷,嘴角甚至还挑出一个冷笑:“所以,看到她尸体的那一眼,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必要为她报仇!头七之内,取他性命!”
肖晨向前一步道:“你很悲伤,你很愤怒,可即便如此,就可以不顾其他人死活了吗?曲蔓婷何其无辜?金老太太又何其无辜?让别人为你担负罪名,美名还曰‘为秋灵报仇’。你的这些做法,秋灵若泉下有知,可会同意?”
那少年蓦地愣住了,眼神里露出小兽般的迷茫,转瞬间又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她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的人,一定不喜欢我这么做的。”
语毕,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拔开了盖子,瞬间就弥漫起一股浓郁的桃花香。
他先是凑近闻了闻,继而猛地全部灌入口中。他神情愈发恍惚,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迷蒙起来,所有的影像都化作空白,而后又于空白间开出了一片片灼灼的桃花。
秋灵,求你,快出现吧,再见我一面吧!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
对我而言,你无论如何,都是世上最纯洁、最温暖的,我怜惜你、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你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偏要选择去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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