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老板。”肖晨沉声道了一句,继而在众人的注视下不卑不亢朝那汉子走去,抬头问道:“这位客官,小店可是哪里招待不周?何故惹您发这么大火气?”
“哦?你就是肖梨落?”那大汉用颇为嘲弄的眼神瞟了肖晨一眼,继而伸手一指旁边的孩子,道:“我弟弟吃了你家的饭菜,现在肚疼不已,你看这事儿,准备怎么办?”
那孩子的存在感极弱,若不是被大汉这么一指,肖晨还真没发现旁边站着这么一个孩子,他十二三岁左右,瞧着有些病恹恹的,被肖晨这么一打量,有些瑟缩地朝大汉身后退了一步。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抱歉。还想请问一下,他是吃了哪道菜,才开始肚子疼呢?”肖晨走近餐桌,抬头问道。
那大汉将身后的孩子抓了出来,推到餐桌前,喝到:“你说!”
孩子颤巍巍地伸手,指了指最近的那一碗豚骨拉面,继而用寻求确认的目光,抬头看向那大汉。
“看到了吗?就是这碗面,我弟弟吃了以后胃疼难忍。他从小身体就有病,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负担得起吗?”大汉寒声道。
这碗豚骨拉面肖晨记得,从骨汤到面,全程都由她亲自把关,本不应该出什么问题才对。
她拿起一双筷子,毫不在意这是别人吃剩下的,从桌上那半碗面中夹出了一根面条并吃掉。面条筋道,醇香浓郁,一切都刚刚好,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种可能:一是这男孩确实体弱多病、肠胃敏感,对这碗面中的某种食材或调料过敏,故而出现腹痛症状;二是饭菜确实无任何问题,她肖梨落也和醉仙楼的老板一样,遇见碰瓷儿的了。
“这样吧,孩子的病也拖不得,在下不才,刚好在不远的济世堂有朋友,她技术精湛,在她那里治疗必然稳妥,我们不如现在就把人送去,医药费本店全包,这样如何?”肖晨问道。
那大汉却是震怒,一掌拍在了餐桌,瞬时汤水直晃。“只是赔医药费就想打发我们?那我弟弟岂不是白疼了?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儿?”说罢,他冷笑了两声,又道:“还想把我弟弟往你所谓的朋友那儿安排,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好心?”
肖晨想了想,这猜测确实也无法反驳,故而问道:“那你想要如何解决?”
“我想……我弟弟虽是贱命一条,多少也是条命,不如就赔个一百两吧。”那大汉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吊儿郎当地半敞着怀,胸膛上隐隐约约地露出个虎型纹身。
青龙白虎身上纹,原来碰上个社会人,一开口就是一百两,看来是第二种可能无疑了。肖晨暗暗地瞟了一眼门口的林师傅,他手握刀柄,显然已忍耐多时,只待她一声令下。
“我若说不呢?”有打手在背后撑腰,肖晨丝毫不惧。
“那……可就别怪我没提前打好招呼,爷爷我别的没有,时间倒有的是,以后免不了和老板日日相见了。”那大汉大咧咧地往方椅上一坐,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可旁边那病恹恹的小孩却没这份硬气了,脸色愈发苍白起来,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低落下来,牙齿也不住的打颤。
肖晨心里一跳,男孩这幅样子,倒还真不似作伪。她不禁感叹这年头碰瓷儿的还挺用心,专门找个病秧子当演员,搞得她确实有些心软。
还没等她开口答应下来,那大汉却先发现了弟弟的异常,咒骂了一句“痨病鬼”,继而一把将人抱起就快步朝门外走去。
肖晨还未关门放林师傅,这碰瓷儿的就带着演员先走了,搞得她很是一头雾水:这兄弟俩,是干嘛来的?
那大汉抱着弟弟离开后,一切又恢复了常态。忙过了饭点儿,肖晨将其他准备事务交给了崔阳和李飞二人,准备去醉仙楼处拜访一下。
基于醉仙楼掌柜的那一副任人搓扁揉圆的性格,被碰瓷儿砸场想必是常有的事,心里一定有很多关于此类的心得。况且醉仙楼毕竟是京城第一大酒楼,以后大家都是同行,彼此熟悉一下也自是应该。
醉仙楼当真是楼,上下三层,碧瓦朱檐,和自家那虽说用心却实在简单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看得肖晨心痒难耐。她从此下定决定,待米其林餐厅挣回本了,一定要再开一家超越醉仙楼的米其林酒楼才行!
此时已过饭点儿,醉仙楼的大堂却仍是入座了大半,可见京城第一酒楼的名号非一日可动摇。
肖晨穿过大堂径直走上柜台,在那正在盘账的掌柜的面前挥了挥手,道:“掌柜的,可还记得我啊?”
那掌柜的一抬头,见是她,连忙扯出个恭谨的笑:“怎么能不记得呢?这位客官,自从您上次出手相助,那常来捣乱的赵痞子再也未曾来过了,此事可得好好谢谢客官您呢!”
肖晨撇撇嘴道:“哦,他死了。”
掌柜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死了……什么?死了!”掌柜的声音瞬间高了八个度,一对包子褶眼也睁大了些许,诧异地看着肖晨道:“无非是讹些银子,也不至于闹出人命啊!”
“想什么呢?人又不是我杀的!”肖晨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那些经常到酒楼里闹事的,都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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