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山一边哭,一边乞求,也不知哭了多久,竟然昏死过去。
第二天,方宝山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小女儿端来了米粥。方宝山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哥哥,还有你娘亲呢?”
“父亲切勿心焦,哥哥已经缓过来了,娘亲也脱离了危险。”女儿说道。
方宝山急忙起床,跑到儿子的卧房,见儿子果然已有好转。又跑到妻子的卧房,妻子苍白的脸上已现红润。方宝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感谢观世音菩萨的保佑!明日我便启程,寻找顾承制,以报顾家对我的大恩大德!”
三日后,方宝山赶到古麻山打探顾承制的消息,顾承制正在变卖房屋,准备盘缠上京赶考。
方宝山不敢见顾承制,托熟人代他向顾家表示忏悔,不要卖出旧居,说要把女儿嫁给他,并资助他上京赶考的费用。顾承制不同意,只要那二百两银子,从此以后再无往来。
方宝山一再恳求,顾承制一时心软,答应见他一面。
方宝山一见到顾承制,痛哭流涕,把自己做梦的内容一一告知,最后说道:“我一家四口的命运,全凭恩人一句话,求恩人网开一面,收留我的女儿,哪怕做一婢女,我亦甘愿,只求来生免除做犬马的痛苦,我便知足了。”
顾承制生性醇厚,见他声涕泪下、说得恳切,不由也是心中反酸,便答应娶他的女儿为妻。
方宝山见此事获得圆满解决,心中大喜,给顾承制留下一笔钱,说要回家把女儿送来完婚,并且举家搬回古麻山。
青娥看着方宝山骑马赶往若尔盖的背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染香问道:“姐姐,方宝山的来世原本是要做马还债,今生被你改变,是不是违背了天道?”
青娥说道:“命由心造,福自我求。命运能否被改变,关键还在于他自己,我点化他仅是助缘,如果他冥顽不灵,不知道忏悔,佛菩萨也救不了!”
“姐姐,我有一事不明,顾家乐善好施,为何会家道中落?”染香问道。
“妹妹,人的一生都是起起落落,如果过于顺利就会不珍惜生命,也不懂得怎样修行。有时候老天暂时拿走你的,是为了将来给予你更好的。顾承制经此一事,不仅看透人世无常,也激发出他上京赶考的斗志。蒙祖上阴德庇佑,顾承制将会中举,顾家由此再度兴旺昌盛。”
青娥言罢,拉着染香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妹妹,如果将来我们和天禄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你会如何?”
“啊?”染香闻言一惊,嘴巴成了“O”型,好半天也合不拢,待她要询问时,青娥已经独自驾云离去。
“姐姐,你等等我!你还没告诉我,我们为何会在战场上和小殿下兵戎相见?”染香一个踏步跳上彩云,追赶青娥去了。
☆、第2章 生之不易
且说齐杀随天禄一道东行,一路上,天禄再三叮嘱他不得随便使用神通,以免惊吓世人,言行举止须得有凡夫模样。齐杀等了三百年才等到天禄,怎会轻易舍他而去?自是满口应承。
不日,三人进入摩蹉国地界,在距都城揭陀十余里的地方,齐杀忽然捂住鼻子,大声嚷嚷道:“好臭!好臭!简直是臭气熏天!”
天禄和风一啄停下脚步,一阵阵臭味扑面而来,天禄言道:“十丈软红,尘福易易。师父曾说,天人看世间宛如大粪池,众生似蛆,钻进钻出,无非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争相出彩,遗留一地妆红,日积月累腐烂恶臭,故而臭气熏天。”
“啊?大粪池?众生在大粪池里闻不到其臭吗?”齐杀问道。
“所以佛说众生迷惑颠倒,不识万法真相,他们把无常执为常有、痛苦执为快乐、不净执为清净、无我执为有我。”
“依你所说,迷惑颠倒的众生岂不是像狗见到屎一样,争相食啖,吃在口中不觉其臭、反而美味香甜?”齐杀说道。
“哈哈,说我疯来我就疯,疯癫之病不相同。”天禄忍不住大笑。
“难道我们是在大粪池里修行?还是不去的好!”齐杀瞪圆了双眼,把手捂得更紧。
“不想去?趁早回你的恒河,前面还有更恶臭的地方。”风一啄说道,路上没少受到他的捉弄,敢怒不敢言,巴不得他早早离去。
“哼!你想赶老夫走?老夫偏不走,你受得,老夫也受得。”齐杀放下捂鼻子的手,尽力舒展着有些痉挛的面孔。
“你们俩别吵了,我们先进城,找一间房屋暂且住下,商讨下一步的打算。”天禄说道。
“有何打算?”齐杀问道。
“再过一段时日我们便和青儿姐姐会合了,在见到姐姐前,我们务必有所作为,如果我们向东行进的路上皆是空白,没有经过任何历练,岂不是让姐姐笑话?”天禄沉浸在将要和青娥相会的憧憬中。
“作为?什么样的事才算有所作为?”风一啄双眉紧锁,苦苦思索着。
“四不像,我想到一个好方法,我们去贩卖货物,千里之外的货物于我来说瞬间即至,不出一月,你便会成为富甲一方的大财主。等你的青儿姐姐到来,你把金山银山摆在她面前,闪亮她的双眼。”齐杀自以为想到一个好主意,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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