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断地掉落, 那股湿意仿佛渗入郑新郁心里。
他很想干些什么。
谈雪松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气腾腾上升,她捋干发尾的水珠,正准备扯毛巾下来包头发, 背后忽然被沉沉的东西一压。
脆弱的脖子也被抓住。
“小……”谈雪松茫然无措, 温热的呼吸随即蹭上来。
男人特有的低沉声线紧紧贴在她的耳朵, “我是B, 我现在要强暴你。”
宛如被摁牢在砧板的谈雪松:“……”
不知为何她有种看透超生的认命感:果然到头来S还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呐。
“郑新郁,你又来……”
他不说话还好, 一说话她就认出来了。
郑新郁身上很多东西标识度太高, 即使她有时觉得B跟S性格挺像的, 但是S还是独一份的特别,脑回路特别清奇, 脾气特别捉摸不透, 呆在他身边她真的蛮累的。
男人沉默不语,但并没有放开她。
连耳朵也没有放开,一下又一下的呼吸仿佛时间静止般吹拂, 微弱的气流吹得她脸发热。
“你认出来了啊。”郑新郁轻声说,语气不明。
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谈雪松不自在,又不敢轻举妄动,她试探性地问:“可以让我先把头发擦干吗?”
“嗯?”郑新郁现在像足一头沉睡的怪兽,没惹怒他才会轻飘飘地逗她,“我帮你擦啊。”
“不用的……”他好重,她被压得好难受。
“你没听清楚么,我不是反问句,是陈述句。”
温暖柔软的东西忽地碰她后颈,谈雪松吓一跳,起鸡皮疙瘩了。
他是不是又亲她了……
“那你轻点擦好不好?”谈雪松软软地要求,她知道郑新郁软硬不吃,但只要摆出顺从的态度,他的心情会好很多。
只要心情好了,她也好过些呜呜。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真的想揍晕柏黎,拉她下水认识这个魔王。
“什么时候找我和好,非要我来催你么。”郑新郁的语气果然温和些许,不再施力摁她,他捞起干燥的毛巾,覆到她的小脑袋,稍微用力,像搅蛋器一样搓揉她的湿发。
被揉得明明白白的谈雪松,抱着身子一动不动,怂了吧唧的。
郑新郁越揉越想暴虐她,眉眼不自觉带笑。
镜子里照出她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毛、嘴扁的模样。
“……”不爽但是不能暴露出来但还是不爽哦。
郑新郁玩够了,取下毛巾,轻轻松松地抱起她,“来,跟我念,我们和好吧。”
他抱得好紧。本来习惯了这种抱法又记起他们已经分了的事实,她有点变扭。
“……我们,和好,吧。”她念得磕磕绊绊。
“再念一遍,把舌头给我捋直。”男人不满意。
“我们和好吧。”她垂眸,按他说的念。
郑新郁终于心满意足,微笑:“好,我答应你了。”
谈雪松:“……??!”
她正怀疑是不是被他坑了,男人又弯着唇角吻她的额头,开始训她:“以后不准耍脾气,不准跟我超过三天不联络,我冲你发脾气了记得主动认错。”
“……我……”这很不公平哎且她没打算跟他复合。
“有疑问?”郑新郁半眯眼,不善地盯着她。
谈雪松束手无策,“我我我们出去聊好不好,我的衣服刚刚弄湿了。”
“弄湿又怎样,反正都要脱的。”
她肉眼可见地从耳根子蔓延红晕,脸快滴出血。
“别这样……”她真的吃不消。
郑新郁:“你不喜欢?那我换种……”
“阿郁,”这是她第一次敢打断他说话,郑新郁微愣,上一秒的柔情蜜意立即冷却,谈雪松勇敢地直视他,“你很喜欢我吧,可是你对我的方式有问题,我有点累,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呀。”
大腿那儿蓦地传来钻心的疼,她整个身子疼得往后缩,郑新郁原来一直握着她的命脉,只要一有不顺他心的话,他就毫不留情地惩罚她。
谈雪松扑簌簌地流眼泪。
她这么怕疼的一个人,自从碰上他,虽然有时候她觉得没什么,有时则总是陷入体罚的边缘。
郑新郁热衷于折磨她。
“你能不能也尊重下我,”郑新郁动怒,收紧她的两肩,“我想你呆在我身边,你用得着这么忠贞不渝吗?替谁守牌坊啊?”
“可是……”她说不出话,他下手没轻重,捏疼她不是一两次了,有时她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喜欢,只是喜欢强迫一个人听他的话而已。
“行吧。”郑新郁眼里涌着的偏执忽然沉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慢慢松开力道。
“我退赛,很没意思,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后就退赛,你不退我退。”男人冷静无比地说完,最后泄愤地扔掉毛巾,可惜棉料砸不出声响,连带着仿佛怒气也没发出来似的。
他走了,浴室的门和宿舍的门大开,风迅速窜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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