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伯父没马上反驳,简单地问了句,他没招惹女孩子吧?
季简停顿,这一迟疑,就被伯父知道了真实情况不乐观,说随他闹,他总会醒过来的。
郑伯父的眼线远比他知悉得多。
“拿开,老子要喝冷的。”郑新郁烦得很,靠着椅子,挥开桌前所有的热食。
粥和冒着热气的外卖双双掉落地板,动静不大,只有溅起的粥水和汁液。
贝翰义:“大少爷,你还小么大病初愈就灌冷的,你自残也得在心疼的人面前自残,在我们面前装没用。”
话音刚落,季简又盛了一碗粥,坚持不懈地递过去,“要喝冷的也可以,先吃些热的暖暖胃。”
“……”
真扫兴,差点忘了季老妈子的存在。
贝翰义懒得管这对周瑜和黄盖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再损也是自讨没趣。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么?”郑少爷如果这么善解人意也不姓郑了,男人烦躁至极地又摔了这碗粥。
季简冷静地劝:“我听得懂,但你的身体不是儿戏……”
“叩叩——”有人敲门,贝翰义耳朵尖,一下子能在季简的念咒声辨出。
贝翰义想也不想地开门。
“季简呢?”团宠的室友站在门外,环臂冷声问。
又一笔情感债。贝翰义看热闹不嫌事大,如她所愿叫人:“A先生,快过来瞧瞧,您的前女友柏夫人到了呢,建议你赶快过来。”
柏黎:“…………”
她怎么以前没发现B这厮说话会用这种恶心的腔调。
季简念到一半,见新郁兀自玩着手机,他无奈地先住了口。
“柏黎,怎么了?”季简看见仍深爱的女朋友,喜出望外。
“你是不是跟郑新郁说我的事了,说我从小到大像个孤儿似的?”柏黎咄咄逼人,她靠这种姿态来掩饰自己深藏的自卑。
许叔不知说S似乎又得到新线索了,可能很快怀疑到她这儿,得知她还有个高中前男友,让她赶紧解决封住A的口。
好。柏黎答应得很快,她自己也怕。去季简的宿舍没人,经选管的提醒,她才摸到S的豪华宿舍前。
她并不知道郑新郁已经回来,坐在桌前旁听她和季简的对话。准确地说,是除了ABCD这四人,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包括选管。
季简露出些许疑惑不解,“没有,我怎么会跟新郁说这种事。”
“那最好。”柏黎稍微放了心,她恶狠狠地撂狠话,“你别再来烦我,还有,给你一句忠告,像郑新郁那种去捉奸自家老子身上的儿子真的绝无仅有了,你还是少跟他来往……”
蓦地响起寒冷到冰点的一把男声:
“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
柏黎眼眸一惊,心底大骇,不敢置信地盯着季简,“他在这儿?!”
“对,新郁他一直在里面。”季简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柏黎生怕新郁活吞了她似的。
贝翰义嗅到不寻常的气息,“呵,看来又有好戏瞧了。”
柏黎缓慢后退,郑新郁已经推开门前的两人,眼神一瞬不瞬地紧盯她,一步步逼近,重复那个问题:“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
他很清楚,这件事除了他和郑业,和那只狐狸精,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丢脸丢到外婆家的捉奸事,他懒得到处传,而郑业恨不得越少人知道。
只剩下那只狐狸精,她泄露出去的。
能泄露给谁呢。
周围至亲的朋友还是……她的女儿?
“我听节目组的人八卦的,我认识一些工作人员。”柏黎慌乱地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么神奇啊?”郑新郁死死盯住她,时刻捕捉她脸上的神情,甚至试图找出她和那狐媚子的任何一丝相像,“他们有些人连我住美国哪儿都不清楚,居然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你还不如编是季简告诉你的,听起来还有点可信度。”
季简拽着他的胳膊,意识到对方的情绪失控,说:“柏黎没必要说谎,没准是你自己醉了说漏嘴。”
郑新郁根本不听,他用力扯掉季简阻碍的手,一声不吭地朝人狠揍。
他现在很疲惫,但又暴躁,他发觉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耍得团团转,那小三的女儿暗地里不知笑了他多少回。
只要一想到这层面,他下手越发重。
*
谈雪松没聊多久就关了视频通话。窗外的星空静谧,有昆虫窸窣的声响,她坐在床边发呆。
被单仍是深蓝色,她们不说,选管也没来换掉。
绵软的床单有些皱褶,谈雪松抚平,正想东西想得入神,门外忽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松松!快开门!!我要死了——!”
谈雪松的身子本能地抖动几下,认出是柏黎的声线,她犹豫地起身,走到门沿。
开门的一刹那,柏黎从外边掉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上门!
柏黎牢牢抓住她的手,胸膛不断起伏,“我靠,我得罪S了。”
“他知道我是谁了操!”柏黎心有余悸地说,眼神惊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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