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楼家出钱赎她,还不如指望天降陨星把这屋子砸了来得靠谱些!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郑娴儿心里盘算着:靠别人是没指望了,她得自救。
试了试手上的绳子——绑得还挺紧。
晚上并没有人送饭给她吃。郑娴儿只早上吃了点东西,这会儿早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熬到了二更天,她的肩膀已经疼得像折断了似的,两只手腕更是早已经磨破了,腕上的绳子仍然没有解开。
郑娴儿的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等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因为那声音实在太轻了,有点儿小心翼翼的感觉,所以郑娴儿的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希望:莫非是来救她的?
当然她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她听到来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阴沉沉的:“没出什么状况吧?”
正是先前那个黑衣人。
另外一个声音同样压低了,有些嘶哑:“老实着呢!一整晚都没动静——没有大叫大嚷,没要吃要喝,也没有拉屎撒尿!”
第一个人冷笑了一声,低低地道:“不能掉以轻心!姨太太吩咐过,这件事半点差错都不能出,不然咱们就等死吧!”
姨太太?
郑娴儿一惊。
她认识的可以被称作“姨太太”的人,只有一个。
竟然是她?
细想了想,安姨娘倒也确实有对付她的动机。
那女人原本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这么久了,她也确实是该露一露头了!
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郑娴儿欲哭无泪。
门外,那黑衣人忽然又说道:“不行,那女人太老实了,多半有诈!开门,我进去看看!”
沉重的木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
郑娴儿慌忙装睡。
黑衣人不再掩藏自己的脚步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郑娴儿能感觉到他在她的身旁停留了好一会儿。
身边的空气似乎变得有点挤,好像有只黑熊在身边蹲着似的。
这种体验并不美好。
许久之后,那黑衣人似乎动了。
郑娴儿以为他要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腕上忽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
那人捏住了她的手腕。
耳边,是一声戏谑的笑:“三少奶奶是想逃跑么?这绳子打的是死结,解不开,很难过吧?”
郑娴儿没法再装睡,只得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那人忽然笑了:“你这眼神,真像一只被困在捕兽夹上的小兔子!”
“你说谁是兔子?!”郑娴儿大为恼火。
黑衣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出声:“就是像兔子啊,不然你以为你自己像什么?老虎吗?你看你这眼睛,圆溜溜的、黑漆漆的,就连生气的时候也有点像是在笑的……明明就是一只任人猎食的小兔子啊!”
“拿开你的脏手!”郑娴儿恶心得直想吐。
黑衣人察觉到了她的厌恶,不怒反笑:“还以为这是在楼家,可以由得你作威作福?你现在,是我的猎物!”
说罢,他的手指非但不肯挪开,反而沿着郑娴儿的脸颊一路往下,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她颈下的衣扣。
“三少奶奶,怕不怕?”仍是戏谑的声音,却比先前更加暗沉。
郑娴儿竭力假装平静:“我要是死了,你的那五万两银子可就泡汤了!”
黑衣人俯下身来,贴在郑娴儿的耳边轻笑:“据我所知楼三奶奶惜命得很,断然舍不得咬舌自尽。而且——你也不是真的‘贞妇’吧?”
郑娴儿一时竟无言以对。
被人说中了,怎么办?
看样子这伙贼人竟是做过不少功课的,连她的性情和私事都知道!
有点儿绝望。
但郑娴儿不是个肯轻易认命的人。
趁着黑衣人贴在她耳边说话的工夫,她忽然张嘴咬住他蒙脸的黑布巾,猛然向旁边甩了一下头。
黑衣人愕然。再抬头时,郑娴儿已看到了他的脸。
陌生的、却有点儿似曾相识的一张脸。
不年轻,倒也不算很老;不丑,但也称不上好看;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却也绝对称不上儒雅温和——总之就是扔在人群里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样子。
那黑衣人被郑娴儿偷袭了这一下子,显然已经动了怒。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双手忽然抓住郑娴儿的衣襟,用力一扯。
外袍上的缎带已经被扯开了,里衫上的盘扣也开了两颗,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来。
黑衣人的指甲划过郑娴儿的肩头,留下了三道清晰的红印子。
郑娴儿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肚上也没有明显的老茧。
不是个做粗活的。
没等她捕捉到更多的信息,黑衣人已将她的肩膀连同椅背一起抱住,俯身在她的肩上用力吮咬起来。
郑娴儿从心底生出一股无法抑止的厌恶之情,忍不住向后仰着身子,拼命挣扎。
黑衣人抬脚踩住乱晃的椅子,双手死死地钳住了郑娴儿的肩:“这么好的皮肉,生来就该是给男人吃的,当什么寡妇!你实话告诉我,你这身子给多少男人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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