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家人!”朱金蓝大笑。
郑娴儿看出对方不会信她,干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朱金蓝自己笑了两声就停了下来,向前探过身子,盯着郑娴儿的眼睛:“我问过二爷了,他指天发誓说从未碰过你的身子!”
郑娴儿有些意外,但既然被揭穿了,她也并不打算否认:“这是好事啊,二嫂怎么一脸不高兴?莫非是替二哥觉得亏了不成?”
“你,咳咳……”朱金蓝一句怒骂尚未来得及出口,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够了,她又艰难地坐直了身子,怒声道:“真儿的事也是你搞的鬼……你可真有手段,动动嘴皮子就把我耍得团团转!如今我慎思园乱成一团,掌家大权也落到了你的手里,你该得意了吧?”
“没意思!”郑娴儿站了起来,“二嫂歇着吧,你想要大权,等你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便还你就是了。这种操心受累的差事,我可没打算往自己的身上揽!”
说罢,她再也不理会朱金蓝的脸色,掀开帘子径直走了出去。
朱金蓝似乎骂了一句什么,郑娴儿却也没留神去听。
今日的慎思园,比上次来时萧条了不知多少啊!
郑娴儿离开慎思园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虽然不是个心思重的,这会儿却仍然觉得脑海里有些乱。
于是走在路上的时候便难免有点儿心不在焉。
因为不留神,路过寒香斋后墙的时候,她竟冷不防地跟一个小厮撞到了一处。
小厮吓坏了,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不住地喊“饶命”。
郑娴儿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奴才生气。三言两语打发人走了,她自己仍觉得有些好笑。
不就是撞一下吗,也值得那小子吓成这样?
胆子可真够小的。
郑娴儿走出了几步,再回头看时,那小厮已经不见人影了。
到了这会儿,她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刚刚是她走神了,可怎么就偏偏那么巧,难道那小厮也走神了?
就算碰巧也走神了,也不至于吓成那个样子吧?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凶名在外了?
这件事,有蹊跷!
郑娴儿心里暗忖,一时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走到寒香斋后门的时候,郑娴儿忽然心中一动。
自她进门以来,那位安姨娘一直安分守己,安静得简直像个影子一样。这么老实,实在有点儿对不住她那张过分精明的脸。
会不会是正在预备着兴风作浪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郑娴儿走上前去推了推门。
毫不意外地纹丝不动。
这个时辰关门,还挺早的嘛。
郑娴儿没有试图叫门,径自转身走了。
她信奉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惹麻烦。
与其在这儿惴惴不安,不如赶紧回家吃饭睡觉是正经。
秋天的夜晚来得快,没等她走到落桐居,天色已经黑得看不清路了。
草丛里不知是什么虫子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郑娴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路过听松苑的时候,远远看到里面亮起了烛光,郑娴儿的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她终于还是没有停留,快步走了过去。
再后面是藏书楼,里面极少有人进出,这会儿当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郑娴儿走过去的时候并未留神,谁知藏书楼的侧门里面忽然窜出一道人影,一把捂住她的嘴,扭住她的胳膊便往里面拖。
郑娴儿一胳膊肘甩过去,那人闷哼一声,却没有松手。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脸,郑娴儿几番挣扎无效,最后还是被他拖进了楼里。
那人还顺便踢上了门。
郑娴儿拼命摇了几下头,解放了自己的嘴巴,开口便问:“大哥,劫财还是劫色?”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才阴恻恻地问:“你有什么?”
郑娴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妈呀,太吓人了!
“说!”那人的手移到了她的脖子上,郑娴儿立时便有些喘不上气来。
“放开……出人命了!”她咬牙低吼。
那人稍稍放松了几分,手臂勾住郑娴儿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不许她乱动。
郑娴儿喘了几口气,捏着嗓子挤出娇滴滴的声音:“这么凶做什么?你娘没教过你对女人要温柔吗?”
“温柔?”那人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目光在郑娴儿的胸前睃了一睃。
郑娴儿轻笑出声:“果真是劫色的?你放手,我不反抗就是了……”
话未说完,身子忽然摔落下去,吓得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落地,却是一张还算宽大的软榻,这一下子摔得并不十分疼。
没等她躺稳,那人已结结实实地压了下来。
郑娴儿果真没有反抗,双手勾住对方的脖子,笑了起来:“喂,一会儿劫完色就不要劫财了吧?我很穷的!”
那人不答,手上三下两下便把她的衣裳扒了个干干净净,直奔主题。
郑娴儿说到做到,当真半点儿也没反抗,甚至……还有点儿想要反客为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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