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央一直以为国外的教育是宽松式的,但来了才会发现,根本没有所谓的轻松,如果你想爬得更高,那么你就要吃越多的苦,而越好的学校,选择吃苦的学生更多。
每天晚上在图书馆,她都能听到深夜一点的广播:“一楼咖啡厅还有十五分钟关门,需要咖啡和夜宵的同学请先休息一下,快点过来。”
这个时候,她就会和孙悠南对视笑一下,继续埋头在书本中,比起咖啡厅里的咖啡,她觉得保温杯里的速溶咖啡更能让自己静下心来。
她的英语不算出色,上课专业术语又有很多,她常常半天不知道自己在听些什么,只能用手机将每堂课都录下来,晚上回去打开台灯听着录音学到深夜。
面对每天需要预习的几十页几百页课本,她觉得从早学到晚已经够努力了,但到了课堂上才发现所有人的课本上都已经密密麻麻地做了许多标记,邻座的女生书上还写满了总结和问题。
每天天不亮她就站在走廊上练习口语,只为了点餐的时候不被笑话,课堂讨论当别人开口就如同演讲一般讲一大串的时候她只能傻眼,原来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可往往还有人更努力,并且比你更优秀。
她边学边哭,边哭边学,最后还是擦干眼泪假装抱怨着速溶咖啡为什么越来越苦,每次黎娟给她来电话,她都咧着嘴笑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想要全部吐出的委屈和苦楚,也给自己一种假象:“我很好,都很好。”
每周六早上八点是她和叶远琛打电话的时间,那时候叶远琛是晚上九点,一个坐在餐桌上边吃着涂满沙拉酱的三明治边背英语,一个坐在办公桌前研究着病例,很多时候他们没有什么交流,似乎只要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就已经足够,比如,这个时候你还在我身边。
阮央嘴里会含着满嘴的奶油,嘟囔不清:“天天吃这些我会胖成猪的。”
叶远琛眼里含满笑意,藏不住:“该回来圈到我身边了。”
“叶老师,我好想你。”阮央酸了鼻子,就连甜腻的奶油都无法遮掩住喉咙深处蔓延的酸涩。
叶远琛浑身一震,喉咙似被哽住一般,他多想立马把她带回来,再也不放手,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能够理智地看待这一切,可在她身上,所有理智都会烟消云散。
“累了就回来。”
阮央笑了,她低下头吸吸鼻子:“再等等,很快,叶老师,我有很努力。”
“嗯,很棒。”男人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纵容。
通完电话,两人再次回到各自的轨迹中,阮央每天只恨不得有四十八小时,有太多事情需要去解决了,有太多问题需要去学习了,而对此,她能做的只是提升学习效率。
孙悠南常常看见她凌晨三点还在背书,眼下已是重重的眼圈。
“休息一下吧,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这是孙悠南对阮央说过最多的话。
可她觉得每天能睡四个小时已是奢侈,她并不聪明,有这样学习的机会也来之不易,所以她必须足够努力,足够优秀,最后站到叶远琛的身边。
从前苏真说她对待感情太狠心,原来她的狠心也在对待自己上。
孙悠南问她,真的要这么对自己吗,这样压迫自己。
阮央只是想到那个男人的脸,弯了嘴角:“嗯,我有努力的方向,所以做什么都会有动力。”
可身体终究吃不消,在一堂选修心理课上,她眼前一片眩晕就晕倒在了课堂上,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本校学生把她送去的医务室,过劳,加上低血糖。
阮央醒来的时候那个男生还没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翻书。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镜下是好看的蓝色眼睛。
“What’s wrong with me ?(我怎么了?)”她坐起来问。
“Ah……You fainted in the classroom.(你晕倒在了课堂上)”男生有些局促,一直不敢看阮央的眼睛。
“Did you send me to the infirmary(是你把我送到医务室的吗?)”
“Ye……Yes.”
“Thank you.”阮央微微弯了弯嘴角,朝他点了点头。
男生挠了挠头发,耳根泛红:“My name is Vicent.(我叫维森特)”
“You can call me Yang.(你可以叫我央)”
维森特是个很害羞的男生,但是很聪明,课上的知识点总是理解得很快很透彻,而且人很细心,阮央有听不懂的地方总会主动给她讲。
那天孙悠南,维森特和阮央三人在图书馆自习,间歇的时候孙悠南用笔敲了敲桌子:“下个礼拜我生日,晚上一起出去玩吗?”
说完又用英语跟维森特说了一次,维森特想了一下点点头看向阮央,阮央笑了一下:“好。”
她想大概可以自己做一个小蛋糕当做生日礼物吧。
“阮央,你去过酒吧吗?”孙悠南眼睛一挑。
阮央摇摇头,她对这些地方自然地有一种排斥,总觉得很危险,很早以前于娴就曾笑过她,天生是个乖乖女的料子。
“我大一的时候和室友去过一次,觉得蛮好玩的,不知道这里的酒吧怎么样,”孙悠南撑着下巴,转向维森特,“Vicent,have you been to the bar(维森特,你去过酒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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