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休离挑眉看了永夜一眼,复又冲尘檬温柔的笑了笑,道:“当然是灌醉他与他一同滚到床上去了才知晓,男人嘛,在床上的时候嘴巴总是比寻常时候更容易撬开些。”
尘檬听到张休离说的话以后就觉得自己不该嘴贱去问张休离怎么知道的。
永夜藏在袖子里的手几乎要被指甲掐出血来了,面上却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问张休离道:“天龙教可是最近一直跟咱们作对的那些个跳脚小丑?”
张休离闻言,脸上这才挂上了阴谋得逞的狞笑道:“可不就是他们。”
尘檬闻言似乎想起什么了对永夜道:“既是天龙教的护法又是漠北人。难不成张祜要救的人是苏恕己?”
这次轮到张休离对着尘檬翻白眼了,“当然是她,当年就是她利用张祜引来那些个所谓的武林正派,与先教主两败俱伤,她和天龙教现在的教主才一同在中间渔翁得利,有了资本在这短短几年里建立了天龙教。”
永夜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暗金色火纹令牌,扔给张休离,道:“这等宵小之辈,休离持我令牌去让四大堂主料理了吧。”
尘檬见状有些分不清永夜的宵小之辈指的是苏恕己还是天龙教。
一旁的张休离却已是兴奋不已的接下令牌对永夜道:“早看不惯天龙教了,一直跟我们抢地盘。”说完便起身离开大殿找堂主们布置去了。
大殿内只剩下尘檬和永夜坐着,尘檬对永夜道:“夜儿就这样由着张休离算计你?”
永夜笑道:“我原也想找个适当的时机灭了天龙教,谈不上休离算计我。”
尘檬又问道:“那她与张祜之事你?”
永夜拿起放在桌上的书翻开,道:“张休离与张祜之事,是我支使休离去做的,只是没想到她做的这样彻底。”
尘檬惊道:“你这又是何苦?”
永夜将手里的书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道:“他刚到西域之时我去见过他。我见他与两年前大有不同,便找休离替我试试他。他倒也真是三管齐下,普遍撒网重点捞鱼,又是苏恕己又是我又是张休离的,果真是在让我失望这件事上从没让我失望过。”
闻言尘檬也没再想劝的意思了,只是问永夜:“接下来夜儿作何打算?”
永夜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了,对尘檬道:“由着张休离去闹吧,总归她盘算着收天龙教那地盘建花楼很久了。”
尘檬没说话又陪着永夜坐了一会儿,永夜见她无聊的直打哈欠,便试探的问尘檬道:“再过一阵等我料理完天龙教的事以后,我想带土豆去太行山见见她爹”说着永夜用眼睛的余光瞟了尘檬,尘檬只是皱了眉并未出声反对才继续道:“咱们土豆都快两岁了,她生父的面她还一次都未见过,对孩子来说未免有些残忍。”
尘檬也确实有些乏了,起身准备走人。临走前对永夜道:“你别忘了,你师父绿袍老祖是若枫下毒杀的。”
碰了软钉子的永夜只能摇摇头,土豆啊土豆,看来你这辈子是别想见你爹了。
一月后
永夜一袭白衣,头戴帷帽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俯瞰着山下天龙教教众被处理的场面。
一旁的张休离看着山下的一片火海笑弯了眼,得意的对永夜说:“教主大人,可满意?”
永夜被帷帽挡住了脸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只听她笑着对张休离道:“若是你能甩掉跟着你来的尾巴我会更满意。”
张休离撒娇道:“到底是被我嫖过的男人。”说着张休离对永夜行了个正式的礼,“不过是想见教主一面,还请教主略施几分薄面给本护法,见他一面。”
永夜笑着踱步到夏语早为她备好的椅子旁,坐下。又将帷帽的纱边牵起一个角,端起桌上的茶吃了一口,由着山风将她的发吹拂起来,不置可否的一言不发。
张休离见状就当永夜是默认了,对永夜笑道:“教主且与张大侠好好聊聊,我去处理天龙教的后续事宜。”说完就下山去了。
张祜目光灼灼的看着永夜像在等着她先开口,山风鼓的她脸上的淡青面纱微微震颤,几乎可以看到她颜色稍淡形状却极为好看的唇瓣。许久之后见永夜只是坐着似乎一直没有开口的打算,才率先开口道:“你最近好吗?”
永夜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不答反问的说:“苏恕己在那片火海里你不打算去救她吗?”
张祜居高临下的看着随意坐在椅子上帷帽面纱遮脸的永夜,仿佛看不够的走近了永夜两步,一旁的夏语伸手持剑将张祜拦下,张祜只得停下脚步站在远处对永夜说:“我救过她,是她不愿跟我走,我对她已算是仁至义尽。”
永夜起身走到山崖边看着山下的火海,勾起了唇角,嘲讽张祜道:“看来此生挚爱也不过如此。”沉默了一会儿永夜又道:“既然张大侠能来此处寻我,想必是已知晓休离利用你覆灭天龙教的原委了?”
张祜看着永夜的背影,道:“嗯,我都知晓。”
永夜冷哼一声,面色寒凉的道:“那张大侠知晓休离是我派去花楼等你的吗?”
张祜继续痴看永夜的背影,心不在焉的想上次见她也是在这样的山崖上,她也这般背对着我说些伤透我心的话,一会儿又想起漠北的雨夜里永夜说心悦他,一会儿又想起太行山上永夜为他一针一线缝的狐裘大衣,一会儿又想着永夜整晚整晚的燃着灯火等他巡山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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