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顽皮的冲永夜吐了个舌头,便跑到一旁去看她方才拿的画册了。
林知非一改方才的严肃模样,欢喜的与永夜叙旧道:“你怎会在此?还带着个这样讨喜的娃儿!快与我好好说说,今儿不说完你这好几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就不许走了,一会儿随我回宗正府里咱们好好聊聊。”
永夜亦是一副高兴的模样,走了几步去抱上土豆将她手里的画册放回书架上,冲林知非道:“这是尘檬的女儿,小名土豆。”说着又对土豆道:“这是干娘的好姐妹,林宗正的女儿,你就叫她林姨罢。”
土豆冲着林知非乖巧的笑了笑,又甜甜的叫了声林姨后,永夜继续道:“我原想着领她来皇宫大内长长见识,不曾想刚踏进这文渊阁便遇上你了。走走,去你家聊去,咱们今晚秉烛夜谈!”
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文渊阁,坐上了回林府的马车。林宗正早年追随先帝一同打下江山,也算是开国元勋,朝局稳定后原想着告老还乡,却被硬拉着留了下来,林宗正只得讨了个宗正的闲职来当。皇帝敬他便给了他可以乘马车进出宫门的殊荣,这也方便了林知非将永夜和土豆从皇宫里运出去。
上了马车没多久土豆就躺在永夜身旁睡着了,林知非怕说话声音吵到土豆睡觉也没再同永夜聊天。
百无聊赖的永夜伸手拉开了马车窗边的帘子,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年纪二十二三的青年,身姿挺拔如苍松,一身军装佩剑而立,气宇轩昂。只见那青年正与一身着曲裙的女子言笑晏晏的说着什么,女子身影窈窕与青年并肩而行,从二人笑闹的样子看来显然是极为般配的。
林知非见永夜仿如被人点穴般木木的看着什么,开口问永夜道:“长夜这是在看谁?”说着也探个脑袋顺着永夜的目光看去。
永夜定定的看着那青年,半晌才对林知非道:“那个人是谁?”
林知非看永夜这副模样,抿唇笑着夸道:“长夜好眼光,那是张逸臣张老将军家的独子,新晋的张祜张小将军。”说着林知非起身坐到永夜身旁,同她一起拉着马车的帘子看着张祜继续说,“张小将军今年才回京城,一身的军功,而且张家家风严谨,例来不许纳妾。这张小郎君现下是多少名门贵女都抢着嫁的夫婿呢。”
永夜仿佛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起来,道:“是吗?知非也想嫁?”
林知非抬手推了永夜肩膀一下,笑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不想嫁富贵儿。”
永夜被逗的大笑起来,道:“‘祜’字也挺好的。”复又调侃林知非道:“你瞧,他看过来了,指不定就是在看你呢。”
林知非闻言赶忙拉住永夜的手,将马车窗帘子放了下来,道:“别看了,省的回头馆陶公主找我麻烦。”
永夜疑惑的问林知非道:“馆陶公主怎么会来找你的麻烦?”
林知非坐回永夜对面,解释道:“你看张小将军旁边那个身着曲裙的女子,那就是馆陶公主,前不久皇帝才给她和张小将军赐了婚,明日便是成亲之日了。她醋劲儿可大着呢,咱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看她的定亲之人,还引来小将军的侧目,不是给她找不痛快吗?”
...他竟然要成婚了吗?难怪皇宫里处处张灯结彩,来往宫女太监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原来是他要娶皇帝的女儿。
“长夜?”林知非见永夜没说话,一副就要原地去世的样子有点被吓到了,试探的叫了永夜一声半晌后才又问道:“你怎么了?”
永夜回过神来,对林知非笑了一下说:“没事,有点惊讶有人会娶馆陶公主。”
林知非哭笑不得的思考自己要不要配合长夜,假装看不懂长夜的一脸悲伤。但是这一副这么明显的你俩有故事我真的有点下不去脸配合你啊我的夜。
思前想后林知非最后开口只是不痛不痒的说:“馆陶公主除了爱养几个男宠,别的其实都挺好的,想来日后公主也定能为张小将军驱散那些个男宠。”
闻言永夜正要说什么,睡了有一会儿的土豆却被吵醒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对永夜道:“娘亲......”
永夜便什么也不说了对着林知非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把土豆抱进怀里哄,须臾土豆又在永夜怀里睡过去了。
马车又缓缓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林府,永夜与林知非一同用了晚饭。把土豆暂时交给林府的丫鬟照顾着,便与林知非谈天说地去了。永夜将上次离开洛阳后发生的种种告诉了林知非,却独独隐瞒了关于张祜的一切,只将张祜说成是江湖里再普通不过的侠士。两人直聊到深夜林知非撑不住打起了瞌睡,永夜才回了客房。
张府内
俯瞰将军府邸,只见张祜正独自在一院子里舞剑,一旁的石桌上却摆着两个酒杯、两副碗筷一坛子酒和若干小菜。一身素衫蒙着面纱的永夜,足尖点地几步跃到张祜在的那院子的房顶上站着,只听张祜舞剑时嘴里尤念:
将军百战声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醉明月,谁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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