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东听完笑了下，“我以为你会喜欢萧峰，小姑娘不是都喜欢大英雄吗。”
“要说英雄，我不太喜欢萧峰、郭靖这样的类型，我倒是更喜欢杨过那种。”她笑了下，“深情狂放，更潇洒些。应该说，郭靖适合结婚，杨过适合恋爱。”
杨应东哈哈笑起来，“年轻人，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羡慕。”
温冬也觉得自己刚刚那番话说得很少女心，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茶。
“你知道我最喜欢这本书里面的谁吗？”他问了，又自己答说，“我最喜欢阿紫，那个恶紫夺朱，心狠手辣，没心没肺的阿紫。”
温冬有点意外，“这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人设。”
“哪种人设？善良、贤惠、循规蹈矩的另一面？”杨应东摇头，“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武侠时间里最让我痴迷的一点。他们的爱恨情仇都很简单，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没有那么多原谅。
你们看到阿紫的恶，我却喜欢她对自己的那种赤诚。她喜欢萧峰，喜欢到想把他弄成残废，一辈子留在身边。她不爱游坦之，就硬生生把自己的眼珠子扣出来，还给人家了。”
“可是她也做了很多错事。”温冬小声辩驳着，脑海里却一直是杨应东那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哪有那么多原谅。
杨应东嗤笑，“谁没有做过错事？其实我就是喜欢坏得像她这么不讲道理的反派，她敢爱敢恨，你哪里比得上人家？”
杨应东最后对她说:“我宁愿你做那个坏到极致，但自己爽快的阿紫，也不想你当一辈子憋屈的好人，把自己看得那么低，最后成了一事无成的慕容复。”
他走近她，把那本有些泛黄的《天龙八部》放到她的膝盖上，“拿回去看看，好好想想吧。”
－－
周白焰第一次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在家里看杨应东给的《天龙八部》，正看到萧峰一掌拍死了阿朱，然后手机就震了下。
她给周白焰设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提醒声。
那声水滴声响起的时候，她听到自己心跳加快了。
周白焰的微信头像是一片星图。那天车上以后，他就通过通讯录加了她微信，只是一直没有说话。
温冬点开对话框，他发来一段3秒的语音。她放下书，犹豫了下，还没听，那边直接打开一个语音电话，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吓得她手一抖。
她沉默了3秒，才接了起来。
“温老师？”他声音听上去挺急的，“你在家里吗？我在你家附近这个商场，我方向感不太好，好像迷路了……”
温冬疑惑，“我倒是在家，不过，你……助理呢？”
“不知道，电话打不通。”他声音沉沉的，“你快来，我在商场负一楼的厕所里面，晚了我被人发现就完了……”
说完就挂了。
温冬盯着手机看了两秒，又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叹了口气。
她一直安慰自己，没事，去一下，反正他们的小时费给得高。
等她赶到商场，停好了车，才给他电话。
“你是开车过来的吗？”周白焰在电话问她，“灰色的英菲迪尼？”
温冬还没说话，车窗就被敲了下。
她看出去，周白焰戴着个帽子，没戴口罩，正笑盈盈地看着她，“温老师，你来啦？”
温冬点点头，摘下蓝牙耳机，“你还没联系上你助理吗？要去哪里，我送你。”
周白焰绕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联系不到就算了，我还没吃饭。”他转过头看她，“我请你吃饭，温老师。”
温冬听他又开始这样，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她转了下钥匙，把火熄了，才看向他，慢慢地对着他说，“周白焰，我上次告诉过你，我们最好生活上不要有太多交集。有些后果，我们都承受不起的。”
她说话间周白焰把帽子摘下来，她看到他换了个头发的颜色，有些橘色偏暗红的颜色。很潮，还挺好看的。
他随意地理着头发，“其实我就是很奇怪，你为什么好像总是很怕我。到底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个人好奇心很强，一身反骨，你越这样，我越来劲。”
也是，跟当年一模一样。
“我说了，我们有太多交集，不是一件好事。你毕竟是个公众人物。”她手指轻轻打着方向盘，“你是听不懂我话的意思，还是根本连装都不想装自己听到了？”
她语气很生硬，想着周白焰怎么着该识趣了，没想到他笑得依旧很开心，“但是我觉得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温冬还想说话，他又加了一句，“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因为这句话她又莫名其妙地心软了下来。
“你想吃什么？”她无奈开口，“你这样能在外面吃饭？”
周白焰点头，又摇头，“其实最好是不要，不过我不在乎。快到饭点了，你本来准备怎么吃午饭？”
温冬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准备在家吃。”
“哦。”周白焰点头，看上去十分乖巧，“温老师做了什么好吃的？能去蹭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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