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我愤愤地指责。
他松开手,脸色雪白、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那个样子,简直像嫉妒的丈夫现场抓住了偷qíng的妻子。
莫非,老洪吩咐他监视我?NND!难道我就没有见朋友的自由了?
我见他只顾喷火,并不答话,便掉头想跑出去。
他猛地把我一拉:“不许走!”
“你究竟想gān嘛啊?放我出去!”我瞪着他,太莫名其妙了吧?
他冷声道:“你打扮成这不男不女的鬼样子,我倒要问问你想gān嘛?!”
“我来游山玩水,不行么?”我气愤地盯着他一直死拉住我不放的手。
他上前一步,离我仅有不到半尺的距离,冷然望着我:“和其他男人一起是吗?”
我恼恨地望着他:“你凭什么管我?”
我死命想甩脱他,他却牢牢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抵靠在岩石上。他的目光深不可测,闪着令我心悸的寒光:“凭——你是我大嫂,我不想看着你罪犯‘七出’,以‘yín佚’之恶名被休掉!”
TNND!果然是万恶的旧社会!连出门和异xing逛逛山林都是死路一条!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可能会发生什么不轨之行么?
我气得浑身发抖:“谁说我是你大嫂!我不是!你少管我!就是你哥也管不着我!”
话一说出口,飘走的理智又回了头。呃,后悔……报复大计要半途而废了……我的泪是伤心的雨啊,在心里面下个不停……
“哦?”他忽然挑起秀眉,无声地笑了笑,“那你是谁?”
“我……”我是谁?我还要不要帮晚词报仇?定了定神,我道:“我是朱晚词,你大哥现在有了宝带,她才是你大嫂!她这几日都不回府了,你怎么不去管她?”
他被我噎得脸色发白,半晌道:“你就是执意要去见那——易江南了?”他怎么知道的?难道那天我和江南在偏厅说话他都听到了?好你个偷窥狂啊!
“是!”我冷声道,“我和他约好,只是游赏山林,为何不能去?你不给我去,我还偏要去!”
他紧抿着粉红的唇,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如果目光能杀人,此刻我即横尸山野。
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他越凶,我越来火,便也咬着牙齿忿忿地瞪着他,用喷火的目光恶狠狠地凌迟他。
他紧扣着我胳膊的手瞬即加重了力道,然后戏剧xing的事qíng发生了——
他蓦然俯下头,那么突然、那么突然地吻住了我的唇,突然到他的舌尖已经触碰到了我的时,我依然圆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全身僵硬地抵在山石上,惊愕得无法动弹。
然后,心跳声像激越的战鼓般响起,不知是我一人的,还是夹着他的。
他的吻生涩、霸道而又狂野,火热的舌尖肆无忌惮地吸吮我的唇舌,好似要把我生吞下去。他的双臂箍得我紧紧的,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火热的身体。我无法逃开,被他吻得快要窒息。
一分钟前,他还是个封建卫道士,此刻,怎么忽而做出这样违反伦理、大逆不道的事?他,口口声声喊我“大嫂”啊……
我心慌意乱,大脑宣告死机。
他把我越抱越紧,柔软的唇舌辗转在我唇上吸吮。意志消融在醉人的暖风里,我目眩神迷,像初吻时不知所措地浑身颤抖着,双手无力地攀上他的身体,渐渐地沉醉其中。我qíng不自禁地用连恒所教的方法回吻他。他低喘一声,更加紧紧地抵住我,两具烫得要爆炸的身子密密贴合着,在唇舌jiāo缠中激烈地沉沦。随着一阵阵幸福的晕眩,我仿佛被人抽掉了骨头般,一寸寸地苏软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风儿忽然传来了游人的笑语。
蓦地,我想起了江南,想起江南可能正在竹林之西等我。
“不……”我轻呼出声,想挣脱出他的怀抱。我本来想接近的是江南啊,怎么会和他在此抵死缠绵?
可是,这个突如其来的热吻,我居然并不反感,甚至非常喜欢。莫非白日见了鬼,“外遇”,要变成“内遇”?
真的是不可思议呀!
“别动……”他哑声道,旋即把我箍得更紧,舌头再次潜入我的嘴里,探索着我的舌尖。那种感觉,竟令我无法抗拒。我无声地叹息,颤抖地闭上眼睛,任这男人继续生涩地侵占、品尝、抚慰我的唇舌,直到无法呼吸。
待他终于平息下来,我已浑身无力,只能绵软地偎在他胸前轻喘吁吁,脸上烫得像快死去。他,实在令我意外。恪守礼教、淡然有礼,是他对我一贯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吻我?为什么我和他接吻,竟会如此意乱qíng迷、不由自己?
他静静地拥住我,光洁的下巴轻轻地磨蹭着我的头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解释。他的怀抱,火热而舒适,让我没来由的依恋,没来由的安心。
“为什么……会这样?”慢慢地缓过气来,我轻声问。
“因为,你讲的话,我听了生气,只好堵住你的嘴。”他的脸也很红,深邃的美眸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如星如梦。
“可是,我是你大嫂!”我羞怯地小声指控。
他哼一声,嗤道:“你不是说了——你不是吗?”
我一窒。聪明如他,可能早就怀疑我了,只是苦于证据不足罢了。
我轻轻挣出他的怀抱,红着脸撞着胆打量他,想看出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树光花影中,他的面庞宛若天神,俊美得让我不敢正视。以前以为,只有漫画中才有这样唯美的男人。
游人的喧哗声渐渐近了,好像就在岩石后方。
他警告地看着我,压低声音道:“你,不许和易江南有暧昧!”
我正想问他发布这道命令的立场是什么,却忽听一个娇俏的女声叫道:
“咦?这不是洪记成衣的慕风公子吗?你们……”
“哟,这个小公子长得好秀气呀!”另一个老年女子议论的,好像是男装打扮的我。
慕风一愣,连忙放开我,退后一步。
我又羞又气,拎起衣袍的下摆夺路而逃。
★★★
翌日,z城开始流传洪记成衣的慕风公子好男风的传闻。铺子里,慕名前来购买男装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停在店铺门口的车马经常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可怜的水稻只好天天躲在家里,坚决不迈入店堂一步。
这还不行。洪府门口,成天有衣饰光鲜、油头粉面的男子在探头探脑。更有胆大妄为的,直接送上帖子,邀请慕公子至xx客栈xx房间相聚,期盼能共吟一曲《后庭花》。
连凤秀糙,都专门跑来泪眼汪汪地问阿布:“公子,可是真的那样?”
阿布把脑袋摇得像拨làng鼓,秀糙刚松口气,阿布道:“我不知道!也许吧!爷的事我可不敢问!”
秀糙抽泣着踉跄离去。
水稻真的要疯了。
他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拼命地折磨那架无辜的古琴。附近经过的人,不时来打探:“洪家可是又开设了古琴学堂?价格还贵啊?把我家小六送来收不收啊?”
阿布被问得不胜其烦,也摸不透主子的意思,遂壮着胆上楼询问。
……一声巨响之后,洪府又恢复了宁静。
(今天qíng节发生戏剧xing转变,江南的拥趸不要拍砖哦!有点怕……)
爱是令人伤神的A
竹林之西,易江南在焦灼地等待着我。
看我满面绯红,惊惶跑来,他大惊失色:“晚词,怎么了?”
我深深吸口气,定下心魂,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他温和地一笑:“没什么,我也刚到一会。晚词,你真的没事么?”
我点头,转换话题道:“我今日着男装,不要再‘晚词晚词’的,你就喊我朱公子好了!”
“好!“他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
我们并肩往寺里走去。招隐寺地方不大,僧人也少,转了一圈,我们又步出寺门,走到竹林深处。
本来,我选这个僻静的地方相见,是想和江南好好商讨谋划:如何冲破封建礼教的藩篱,拥有美好的未来。可是,刚才被慕风那么一搅和,心里面乱糟糟的,什么qíng绪也没有了。
此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静静地坐在这林中,把紊乱的思维梳理清晰。刚才的吻,一点也没有被qiáng迫的感觉,除了开头时很惊诧,后来竟然是很愉悦、很激动人心的!怎么会这样?我居然和我名义上的小叔、洪色魔的表弟……kiss?!唉,要不是被人撞破,鬼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天雷勾动地火呢!想想就心惊!
江南看我无jīng打采的,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在洪家很不开心?”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惭愧:不好意思啊,江南。约你出来,又不搭理你。此刻,真的没有一丁点聊天的兴致,只想赶快赶快奔回去,抓住那株绝品水稻问个清楚,他究竟想怎么样?!
江南顿住脚步,忧郁地望着我,沉默了半天,吞吞吐吐道:“晚词,我,我还是喜欢你!”
我一怔。喜欢?江南,我也喜欢你,可我的心,却为另一个人乱了。也许,我对你,只是喜欢……
他忽然有些激动,一把拉住我的手:“真的,我这几日夜里都睡不着,因为想到今天要和你同游……想想就开心!”
我木然看着他的手。突然发生的“内遇”事件,让我没有一滴滴qíng绪去想“外遇”。
“喜欢,又怎样呢?”我喃喃道。
他一窒。半晌无言。
“我,我会照顾你。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他涨红了脸,说出几年来不变的心愿。
好傻好傻的江南啊!
“如果,洪非尘发现你我有私qíng,一定会让我们生不如死!”我点出事实。江南啊,别说我还不爱你,就是爱了又能“一生一世“吗?
他僵住,面如土色,半晌无言。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除非,你比他qiáng几倍!打击得他无力gān涉我们的事qíng!”
“qiáng几倍!qiáng几倍!”他长叹一声,显得无比痛苦,“是啊, 我的心没有变,可是今时已不同往日,你已嫁到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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