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刚来,她住的那个屋子还没有,后来也就借宿在白亮家,就是那个白莘她爸,说到白莘,她的名字还是白荼给取的。”
“那时候她刚来,和白莘她娘也聊的来,她娘说自己没文化,取不了什么好听的名字,白荼这姑娘就帮她取了。”
“还有那家伙狠的狠,不给自己女儿下山,说那女娃有病,身体不好,走都不让走,就让她在这屋子里,房子建好后,逢年过节才给她出来。”
“不过好在后来那监视她的男人有点良心,和我们熟悉了之后,也经常让那个女娃出来走走,不然就这屋子,窗户都不开,迟早得憋死。”
“不过也幸好,她如今逃走了。”
电话就在手边,秦深却颤抖着双手,不敢打那个电话,明明他想要知道的真相,一个电话或许可能就清楚了,但是他不敢!
过了一个隧道,光刺进眼,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影。不一定在她口中得知,还有一个人,他肯定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第66章 阿荼永远爱你
凌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
嗡嗡嗡...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 顾乘风捏了捏鼻骨, 捞过手机一看——秦深。
他多少猜到了他的来意,他端过旁边的水杯, 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划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顾乘风抓起外套往外走,在玄关处又抓过车钥匙, 地下车库的出口处,一辆车飞驰而出。
白荼睡梦中回到了那七年,她看到了那所囚困了自己七年的小房子,还有那几本她闲来无事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书, 以及那刚开始会让她不舒服到睡不着觉, 后来习惯了之后, 也就忍受着背部被折磨的疼痛感的那张石板床。
她看见了那个窗户, 虽说狭小,但却能让她在无边无际的漫漫长夜里看到窗外的天空, 山上的满天繁星, 还有那个正对着窗户的的林间里的石头。
那是她认栽了之后, 思念入洪水一般涌出,却又让她无处可躲藏的那几年, 她花费了每天里可以出来自由活动的时间, 用了整整几年,用没了几个小石头,年深月久日复一日的刻上去的。
白荼视线看见了就在思念碑下的那个墓碑。
她在睡梦中溢出眼泪, 从眼角滑落,滑过了耳际,滑进了脖颈。她被这冷意打醒,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的是出现幻灯片的电脑,她在凳子上直起身,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的光闪烁着,将她的影子打在墙壁上。
她呆楞着看着电脑上自动播放的幻灯片,几张风景图换来换去。
这是她回来将近半个月才梦到那边的一切,那是她生活了七年的环境,她恨那个屋子,却爱那边的人。
她站起身,睡过了之后的她清醒的闻到了自己身上浓重的酒味,她蹙眉,难忍的咳了几声。
她往地下看了一眼,全部都是空了的啤酒瓶。
白荼清了清嗓子,走到了楼下的厨房,翻找着垃圾袋。刚准备上去的时候,她伸手将落地窗的窗帘打开。
外面的天空已经变蓝,她敛眸,转身往二楼走,就在一刻间,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着这陌生的来电,蹙眉下意识的拒绝,但是当她刚想挂断的那一刻,蓦然想到了秦深那段时间用陌生号码给自己打电话,她猜测,会不会是他!
她此刻清醒着,思念在黑夜中溢上心头,最终将手滑到了接听键。
而就在下一刻,她听见了这辈子最恨的那个人的声音。
“好久不见,白荼。”那人说。
白荼已经很久没听过他的声音了,但是每次听见都很好事,第一次看见他就见他打了白安芝而第二次见面,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失去了七年的青春。
那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白成安。
白荼一想到那天的种种,以及这七年的种种她就气的浑身发抖。
她气的唇在颤抖,手里的垃圾袋狠狠的捏在了手中,那人似乎知道了她的情绪,笑的欢快至极。
白荼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刚想挂断,那头却说:“白荼,不要妄想和我斗,这次算你好运,可以在我眼皮底下走掉,但是,这次我可没那么好心情的和你纠缠,七年前我给过你机会,你就是不肯妥协,于是你被我关了起来,如今,还妄想去告我!是不是在那边还没吃尽苦头?呵....”
白成安阴沉着脸,这半个月以来他也没问过那个监视白荼的男人白荼的近况,没想到就在他在外头出差的时候,接到电话,说是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他原本因为那些龌蹉事下意识的担心了一下,但过了一会,他不屑的笑了一下,他可不认为白荼能掀起什么风浪。
一个毛头小孩,还想着和他斗?
听见这句话,白荼将手中的电话握紧,她知道,法院的传票送到了他的手中。
而她,有生之年,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她清了清嗓子,尽管心再难受,却也还是将声音放平静,一字一句的道:“斗不过,我也要让你还命,白成安,这是你欠她的,我要让你清清楚楚的记得。”
她说完也不理会他作何反应,直接将电话挂断,她深呼吸了几口,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而另一边白成安听见电话的嘟嘟声,刚想扔掉的时候,瞬间收回,他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中年女人,他收起厌恶的眼神,陪着笑上前,“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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