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真是为谁改变了呢?
他不由思索着这个问题,没去想君真并没有为谁改变了自己,只是一个因为一个契机爱上了做饭,仅此而已。
容晟是在晚上八点多离开的君家,君妈妈要求君真去送人,君真应了,把人送到院门口,目送着这位未来上司上车。
院子里只有一盏灯,度数不够,隔远了就显得朦朦胧胧的。
石子路旁边的苔丝依然热情不减,开得热烈奔放。
君真看着容晟上了驾驶座,看到他将车窗放下来,抬眼看向她:“我走了。”
君真“嗯”了一声,道:“走好。”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客气疏离,全然没了多年前的那份贴近感。
容晟垂下了眼,半晌,发动了车。
君真目送车子离去,一转身看到跳跳站在后面,她吓得不轻,惩罚似的撸了撸小孩儿的头发:“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呢?”
跳跳拉开她的手,撇嘴:“抱歉了,是没走出地动山摇感。”
君真:“……”
这次的确不是跳跳的错,她按寻常样子走过来,并没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声,是君真自己的魂儿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所以才没听见。
君真不承认这一点,笑笑就要把这一页翻过去。
她去牵跳跳的手,龇着牙笑问:“跳跳小朋友,要不要跟我去巡视我们的辽阔疆土?”
跳跳好奇她说的哪儿,因此没挣开,于是……两人逛起了自家院子。
逛了一圈又一圈,跳跳表情有点木:“很辽阔?”
君真哼哼:“不辽阔吗?据我考察,我们家的院子是全村里第二大的!”
跳跳:“……”
这一天,君真一家接待了帮助过他们的容先生,第二天君真就去了镇上。她去镇上干了一件私事,她一早赶去的,下午才回来。
从镇上回来之后,君真就没再出过门了。她等着杜月月前来道歉,但迟迟没等到,听路过的人说,杜月月出去旅游了,说是出去散散心去去霉气。
对于杜月月忘了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却出门逍遥快活一事,君真并没有生气,甚至,她在门口看到李婶儿过路时她还朝对方笑了笑。
李婶儿似乎终于认定君真只是纸老虎一只,先前两天看到君真还躲着走,后来就放开了来,发挥她的大嘴巴技能,和乡亲摆龙门阵时话里话外暗示君真不敢动她们家月月。
君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趁着空闲,研究起醉蟹的做法。她的朋友从外地寄给她一箱大闸蟹,她心血来潮,照着菜谱做醉卤。
醉蟹加入调料后需要封口冷藏几天,因此君真着急想看看自己的成果也不成。她又闲了下来,没事儿做,便找了一点调剂品调剂生活。
前两天她去镇上办私事,带回了一样东西,现在,她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到了网上。做完了这件事之后她就下楼去浇花了,等浇了花她又主动到菜地里除草。
杜月月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君真正在菜地里这儿戳戳那儿弄弄,她没有带手机,所以前几通电话她都没有接到。
但杜月月出门游山玩水几天了,显然十分想念君真这个童年伙伴,见电话没有人接,不仅没有放弃,还发起了曲线救国战略给君妈妈打电话,想让她代为问候,可惜不巧,君妈妈带着跳跳出门了,手机落在了家里。
最终是李婶儿急急忙忙跑去找到了君妈妈,又和君妈妈一起寻找,这才在菜地里找到了君真。
找到君真的时候君真一身菜农装扮,拿着比自己人还高的锄头装模作样地比划着,看到李婶儿回头粲然一笑,问:“婶儿,这是怎么了?”
李婶儿奔波了好几圈,跑出一头热汗,看到她双眼一瞪:“君真,看你看的好事儿!”
君真露出纯良无辜的脸:“婶儿,这话从何说起啊?”
李婶儿正要开口,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她手忙脚乱地接通,对着手机嗯啊两句,又把手机强行递给君真:“君真,月月让你接电话!”
君真懒懒“哦”了一声,把手机拿过来,一阵寒暄:“月月啊,你这是在哪儿玩儿呢?玩儿得好不好啊?”
电话里的杜月月像是憋了极大的愤怒和委屈,一听见君真的话就忍不住爆发了:“君真,那视频是你发到网上的吧?!”
君真眼中含笑:“哪个视频?”
杜月月显然被气得很了,隔着手机也阻拦不了她的怒火中烧:“就是说我书法造假,花钱请人代笔的视频!”
君真笑意更深,问:“那你是么?”
杜月月语噎。
她在网上的人设就是才华横溢的现代闺秀,书画水准不是一流,但她建个人设也不需要一流水准,够装点门面就够了。可她真不是那种拿笔杆子的人,为了这人设,她去镇上找了个合作伙伴,拿钱让对方代笔。
杜月月和那人合作很久了,从来没有出过事,可就在不久前,那人出现在网上视频中,澄清自己是为人代笔。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度,她还露面露手写了一副对联,那字迹的确和杜月月曾经发的视频中的字一模一样。
杜月月请人代笔一事被坐实,人设崩塌,杜月月的微博下已经炸开了锅,全是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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