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的声音十分焦急,好像在被什么追一样。她立即紧张起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嫂,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我在商业广场季白的hite店里。”
“大嫂,你等我啊!”
楼初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一踩油门,轿车就冲了出去,直奔商业广场。
二十分钟后,季殊看到满头大汗的楼初出现在店门口,把湿纸巾给她递过去:“怎么跑了一头的汗,当心中暑。”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里有长嫂对小姑子的那种关心。她跟楼初相处的时间不长,以她的性子,若是其他人,绝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楼初把一直抱在怀里的相册拿出来,郑重地放在她手上:“大嫂,你一定要认真看这个。”
季殊疑惑的接过,刚翻开第一页,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相册里竟然是她的照片,而且竟是她在巴厘岛的时候的照片,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拍过这样的照片。不禁朝楼初看去:“这到底是什么?你从哪里拿来的?”
楼初喝了口水,认真地说:“大嫂,你看完就知道了。”
季殊翻了一页,看见相册里的自己,她回想了一下,才记起这是她参加魔都活动时候的。又往后翻,又出现一张同样活动里的。
正当她不解这照片来自哪里的时候,看到第五张照片下,有一行小字。
苍劲有力的行书,她一眼认出那是楼廷的字迹,心房好像被丢进一颗石子,她怔了怔,望着那行字。
——祝小殊生日快乐。
那张照片正是她去年生日那天参加活动时被拍下来的。季殊忽然觉得鼻头有些酸涩,那个生日她在两地奔波,忙到深夜,她以为除了父母和季白没有人会记得她的生日,却没想到有个人曾默默祝她生日快乐。
她忍住心底升起的酸涩,缓缓又翻过一页。
大雨磅礴的夜里,路灯下,她的半张脸隐在雨雾朦胧的灯光下,嘴角轻扯。
季殊一下子记起那个雨夜。她在帝都出差,为了一份合同谈到半夜,她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正在路边打车,突然下起磅礴大雨,她连打了好几辆出租车都被人截了去,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刚要冲进雨幕中,一位见过两面的媒体朋友开车经过,好心把她送到酒店。
那个时候,楼廷竟然也在?
苏世擎的话忽然出现在她脑海里。她不禁想,楼廷究竟是出差刚好路过还是因为她在那里所以才路过?
那个雨夜,她合同谈到半夜都没成功,从饭店出来,看见陌生的城市夜景,心里都冰凉一片。偏偏那个时候又突降大雨,她连车都拦不到。当时的心情糟糕到要爆炸,准备冲进雨中就买票回安城。可就在那时,一辆轿车停在面前,说要载她一程。
季殊凝望着那张照片,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却不知道。
她继续往后翻着,许多照片都是她参加活动的时候拍下来的,角度各不相同,越往后,时间越早。有的连她都不记得的是什么时候的活动。
季殊觉得鼻头酸的越来越厉害,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再一翻。
一个有着娃娃脸的女孩出现在照片里,圆圆的脸上还没褪去婴儿肥,一双漆黑的眸子,站在台上,望着台下,眸子里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倔强。
她盯着那张照片,镜头的视角竟那么熟悉!
季殊猛然想起曾做过的一个梦,梦中她就是站在那个台上,台下有一双眸子凝望着她。
而现在,那双眸子忽然跟楼廷的黑眸重合到了一起。
季殊看不清照片里的自己,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照片上。
“大嫂。”楼初递过去纸巾。
季殊闭上眼睛,却挡不住不受控制的泪水,泪腺好像开了闸的阀门,任凭她怎么擦都擦不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是眼泪就是不受她控制。她翻开照片的背面,几行隽秀的字体出现在视线里。
“我失恋了。”
“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却爱上了别人。”
“我买了一捧玫瑰,准备向她告白,看见她拿着奖杯跟另一个男人告白。”
“真该死,我要是不去买玫瑰就好了!”
“那个男人难看死了,她的眼光太差了,我再也不要喜欢她!”
季殊擦着眼睛,又哭又笑,狠狠地说:“幼稚!白痴!你眼光才差!我才不要喜欢你。”
楼初看着就要被泪水浸湿的相册,小声地说:“大嫂,大哥喝了好多酒,我看见酒柜上的酒都快被他喝完了。那些酒的度数又高,还不是同一个品种……”
楼初的话还没说完,季殊已经抱着相册跑了出去,从三楼一路跑下去,商场的游客像看怪物一样看她,她浑然不觉,跑到了商场外,立即拦住一辆出租车。
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她紧紧抱着怀里的从相册,忍不住地说:“白痴!楼廷你是白痴吗?你简直幼稚死了!”
出租车司机小心地看了眼后座哭得汹涌的女人,默默踩油门。
二十分钟不到,出租车停在楼家小洋楼外,司机回头说:“这个地方我们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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