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撩寸吻 [娱乐圈]_骨米斗北【完结】(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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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听后踌躇两三秒,还是传了话。

  洪宪从满桌的文案前抬头:“你说什么?”

  蔡正熙:“我想见富先生。”

  洪宪这就难办了:“富先生不是你想见就可以随便见的,别说你,我也不能啊。”

  蔡正熙:“我朋友电话关机了,您知道吗。”

  洪宪顿然:“我不知道。”

  “那您知道什么。”蔡正熙问。

  洪宪摘下眼镜搁在台灯边,说:“我只知道富先生正在参加国宴,别的,也无可奉告。”

  洪宪说完,还是给蔡正熙一点儿信息:“你去遂城看看吧,地址我会给你。还有,以后我们可以不用联系。”

  电话有监听。没必要再牵扯。

  ——

  遂城偏南,郊外长道都种植有银杏树。金灿灿的夕阳色,为这个季节添秋。

  今年清明节林浅榆没有来给阮泉扫墓,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她就过来遂城看看。

  去年也没来。上次来看阮泉,好像还是签约蔡正熙之前。

  她来的时候,一个人,身边谁也不会带,会在遂城小住两三天。

  回来北京的第二年年末,舅舅癌症去世的,舅舅的儿子们不愿意住老宅,卖了出去,林浅榆就把外婆住的老院子买了回来,雇了个人照顾院子侍弄花草。

  林浅榆看着墙壁上那些老物件儿,忽然才想起,小时候喊她姥姥,长大了,就喊外婆………林浅榆从来没有遂城口音,没有北京口音,也没有南方口音。

  林浅榆是个,没有口音的人,因为,没有家乡。

  外婆的墓地是林浅榆的舅舅选的,很好的地段,他临死前,林浅榆去医院探病过一次,避开他的孩子们,她说自己是阮泉的女儿。

  舅舅已经病入膏肓,却也还能清晰的记得阮泉,拉着林浅榆的手反复说:“好好的,好好的………阮泉像爸,你不像阮泉,你像你外婆…………”

  林浅榆就是随了外婆姓。

  外婆叫林清羽。

  是上世纪50年代是苏州当地有名的评弹家,一口吴语软侬,极其好听。后来嫁到遂城,有了女儿后,她想培养阮泉继续唱评弹,可阮泉想学表演。

  林浅榆来北京的第三年。将阮泉的墓和外婆迁到一起。

  【慈母林清羽之墓】,是舅舅立的。

  【慈母俞柯之墓】,是林浅榆立的。

  林浅榆带了扫墓祭奠的水果花束,穿一身黑,徒步上山去祭拜她们。

  走近才发现两墓前放着两捧新鲜的花束,像是刚刚被扫墓过。

  林浅榆放下手里的东西,沿途往山下追。秋风萧瑟,秋雨落。路面湿润,空气清冷。林浅榆跑的太快下石阶的时候跌倒了跤。

  站起来继续跑。

  “我知道你来过!”她喊了一声,眼泪不断往下滑。

  山下马路边的银杏叶不断被风带落,林浅榆朝着有声音的方向跑,她看见一辆北京牌照的公用奥迪车尾,可是刚刚跑的太快,眼镜被摔坏,她没看清楚车牌号。

  “我知道是你。”林浅榆不管不顾往车跑:“你停下。”

  “我知道你在帮我,你为什么不停下!”

  我知道是你!

  拍高中照片的人是你,压下旧照的人是你,压下阮泉女儿的人也是你,对不对。你还做什么,你告诉我啊。

  你敢去见阮泉,为什么不敢见我。

  林浅榆哭着再问一遍:“你敢去见她,你为什么不敢见我。”

  车明显停了,林浅榆以为自己就要追到。

  可它却忽然提起了速度,卷开两道银杏落叶,消失在林浅榆的视野里。

  林浅榆手足无措,身体重心突兀下倾。四肢杵在水泥马路面哭成泪人,单手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痛哭不已。

  ——

  俞家最温婉的两个女人,林浅榆依次跪下,磕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新的眼泪沿着她脸颊流下。

  林浅榆虔诚的点蜡烛,跪在墓前和她们说说话。

  “又是一年秋天了姥姥,秋天过后就是下雪的日子,遂城不烧炕,供暖呢。姥姥,浅榆来看您了,您好想我了吧,您看,您的浅榆长大了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让您失望吧…………我,我昨天检查了您的老房子,西屋那块儿有点漏雨,屋后檐积水变多,我想着,找时间给您重新修葺一下,您别介意我碰它的土和墙。不会碰坏它…………”

  林浅榆将之前那束花挪到一边,将自己的放在俞柯墓前。

  弯腰放花,风吹过,灯花闪灭,林浅榆顿住手臂,谁知灯芯又重新燃亮。

  林浅榆膝盖一只一只跪下,哑声:“他是不是……刚来看过您了。”

  林浅榆跪在墓前,对俞柯的墓磕了三个头,风吹乱她额头前的小碎发。林浅榆抬起头,撩开些许发丝,红着眼眶,说:“阮泉,我想你。”

  过了很久,她复而低了低头,哽咽出声:“妈。”

  银杏树叶沙沙作响,秋风秋雨日渐凉,一场秋雨一场寒。阮泉走后,就再没有人这样教她了。

  “妈——”

  林浅榆眼泪打在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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