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蔡正熙初三,面临人生第一次重要考试,可覃鄠私立给了他直升的名额,所以那个夏天,蔡正熙更多关注的是那个叫林谆的女孩儿。
夏天是炙热的。譬如他怦然跳动的心脏。
也是清凉的——蔡正熙幻想过她的体温,是否冰肌玉骨。
盛夏阳光格外刺眼,热浪撩过槐树的白穗,有点像她身上的被风拂过的校衬。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蔡正熙开始妄图,她衣服底下的肌肤是不是比槐穗还白。
后来和她碰见的次数越来越多,蔡正熙以为她的名字是两个字,可为什么还有人叫她林浅榆!
和她说的第一句话,蔡正熙到现在还记得。
是做课间操。她走得太急,从高楼层跑下来,撞到刚好转进楼道的蔡正熙。
她不住的说对不起。
蔡正熙两手插兜,默然地望着她。直到她说了很多声对不起以后,蔡正熙才开口告诉她:“你衬衣的领口松开了。”
她那个时候确实像只兔子,弹跳力惊人。蔡正熙说完,她像受到惊吓般躲开,手紧紧攥着领口。蔡正熙皱眉盯着她,她呆滞两三秒后,飞快的跑下楼。
其实那天如果她跑慢一点,蔡正熙是想问她到底叫什么,几年几班。
那样的话,也就不用她那么辛苦地追自己到高中,每天跟着他回家。
——蔡正熙也可以主动,只是他不喜欢她受到惊吓的那个眼神。
他想对她做的事情,好像比衣领扣子松开还要过分一些。所以他将自己对她的病变一点一点释放,又一点一点收敛回去,收进血液里,藏进骨子里。
蔡正熙不敢保证,她再不知天高地厚地靠近自己。他是否克制得住自己对她剖析的双手。解开一颗,再解开一颗,直到全部看见。
和他幻想的颜色一样。
穷极他一生哪怕付出生命,都要去保护好的纯白色。是林浅榆。
“蔡正熙,绿灯过啦,快走啊。”林浅榆撕开一袋三只松鼠芒果干,自己给自己投食。快吃到底,才问蔡正熙:“你要吃吗。”
蔡正熙:“可以。”
林浅榆两指捻出最后一条,递到蔡正熙唇边:“喏,都给你吧。”
他只是咬断一半。
“哇塞蔡正熙你太善良了。”林浅榆领会他的好意,毫不犹豫将剩下的半截送到自己嘴巴里。
“蔡正熙——”她含糊着说:“等天气好一些的时候,你载我去压马路吧。”
“什么?”他问。
林浅榆吮吮指尖的芒果回甘,憧憬着说:“你开车的样子很帅,我想兜风了。”
她偏头看着蔡正熙,笑容纯粹:“像我高二那年的秋天,你载我去枫叶山那次一样。”
“好吗。”
蔡正熙点点头:“好。”
有什么好与不好呢。
只要是林浅榆想让他做的,蔡正熙都会迁就。那么爱的一个人,这辈子都只能宠着了。
蔡正熙不信来生。
所以自己有什么,她要什么,都统统给她,不然还能给谁。
——
四月踏春。
林浅榆想穿裙子出行,刚刚到膝盖的那种,可以把她依旧好看的双腿露出一段儿。
蔡正熙却给她找了牛仔裤和白衬衣:“换上。”
林浅榆:“裙子不好看吗。”
“会冷。”蔡正熙说。
林浅榆:“坐车里不冷的。”
蔡正熙执意给她穿长裤。林浅榆也没纠结,反正是穿给他看的,都可以。
她去换上,抓过挂肩帆布袋,挽他手臂出门。
来到地下停车场,才发现他今天准备带她出行踏春的交通工具是一辆重型黑色机车。
“好帅啊这车!”林浅榆看它的眼神都震惊呆了。
比蔡正熙高中的哪一辆还要酷两倍。
林浅榆好喜欢啊!
蔡正熙给她戴好安全帽,超燃的轰隆声在地下停车场回荡。林浅榆紧紧搂着蔡正熙的腰腹。
车往郊外开。
往大砍山的方向,肆意前进。
拍《枯荣》的时候,外景棚就是在那座山。
哪儿有一条几十公里长的公路。他可以载着林浅榆去感受风的速度,重温年少青春期的放纵。
笔直的公路,两边都是广阔的青青草地,要隔很远才有小片树林。
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浅榆已经摘掉了头盔,扣在车后座的固定架上。双手又抱住蔡正熙的腰,脸颊紧紧贴着他紧实宽阔的后背。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林浅榆大声喊:“蔡正熙!”
“嗯。”
她听到来自他体腔里的实声回答。
林浅榆脸颊轻轻摩挲他的后背,问他:“那我的戒指呢。”
蔡正熙放慢了车速,清晰的告诉她:“在做。”
林浅榆笑了。
车速随后被提上来。
林浅榆大胆地松开一只手,慢慢的,高高举起,张开五指,感受风的力量,感受阳光的温暖——是春天的气息。她好像听到花瓣绽放的声音。
“浅榆要记住哦,树叶是绿色,天空是蓝色……春天会开花,夏天会结果,那是小鸟穿过云彩…………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不论将来你遇到多难过的事,浅榆都要热爱这个世界,不可以放弃,不可以原地踏步,要好好生活下去………阮泉爱你。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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