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抬了下手臂便去按印泥,秦大在一旁撕心裂肺的挣扎,“老四你不能按,你不能按啊!”
阿思按完了手印,接过银子,这才朝着秦大瞪了一眼过来。
既然知道不能借这等高利贷,之前又为何不懂劝他自个儿?
没用的东西!
那冰冷的眸子如同一盆冷水,将秦大浇了个透心凉。
这眼神,是他家老四?
阿思不再理秦大,看着手里的银锭子,眉间一挑,做出很为难的样子,“这一下子就五十两,要是输了,岂不是真得去南风倌儿卖屁股去了!”
旁人一阵哄笑,“你就跟我们一样押大,今个儿真的邪!小兄弟,别不信,屁股要紧!”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哄笑。
阿思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荷倌摇了骰子,再次大喝,“买断离手!”
众人纷纷下注,阿思掂着手里的银子,眸中隐着笑意,“可是小爷我还是不信邪。”说罢,竟是俯身将银子放在了桌上那一处不大的“豹子”二字上。
大小一赔二,豹子一赔八。
因着秦大方才一闹,阿思吸引了赌场里大多数人的注意,这会儿将银子直接押在了豹子上,更是令整个赌场的人都惊呆了。
似乎是秦大先反应过来的,纵使被人擒着也不忘冲着阿思厉喝,“老四你赶紧跑!快跑!”
“呸!”阿思回头瞪了秦大一眼,“跑什么?这么晦气呢?指不定小爷我就赢了!”说罢,冲着荷倌扬了扬下巴,“开啊,愣着等小爷赏你饭吃呢?”
闻言,荷倌转头看了伍老大一眼,就见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荷倌会意,慢慢掀开骰盅。
身为荷倌,摇骰子十多年,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方才他摇出的骰子分明是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怕是真得被伍老大扔南风倌去了。
却不料,那骰盅一掀开,整个赌场都为之沸腾了。
“三个六,豹子!”
“小兄弟!你快看啊!是豹子!”
相较于旁人的激动,阿思就显得格外淡定,“一赔八,扣掉我大哥欠的五十两,再扣掉我方才借的五十两,伍老大,三百两银子,多谢了。”
她朝着伍老大伸出手,而伍老大已是面色铁青。
“你出老千!”荷倌怒喝道,“我分明摇的是一二四!”
“笑话,骰子在你手里,小爷我连个边儿都没碰到,我如何出千?”阿思冷笑,“难不成,这位荷倌其实是我的人?”
荷倌当然不会认,“你放屁!老子摇了十几年骰子,想摇什么数没有?更何况这骰子根本就摇不出豹子来!”
“为何摇不出来?”阿思追问,那荷倌一愣,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说漏了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看向伍老大求救。
伍老大轻咳一声,“秦兄弟走运,还请随我去后头拿银子。”
不能在此将事情闹大,待将人领去了后头,他再好好收拾她!
可阿思根本不理他,反倒一跃上了赌桌,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荷倌,“你不说,小爷替你说,你这骰子之所以要不出豹子来,全因这骰子动了手脚。”说罢,不等种人反应,一脚踩在了那三个骰子上,待她脚挪开,众人所见,三个骰子都裂开了,露出三颗细小的铁球。
伍老大一行人的脸色刹那间都白了。
“你们赌馆居然出老千!”
“这帮该死的,你们这是骗银子啊!”
“把银子还我!”
“对!把银子还我!”
一时间,赌馆内哄闹起来,输红了眼的赌徒们一个个的都想将自己的银子重新夺回来,纷纷扑上了赌桌。
阿思眼疾手快,将那一锭五十两的银锭子率先塞进了腰带里,而后跃下赌桌,朝着秦大走去。
原本抓着秦大的人此刻为了去应付别的赌徒,早已将人松开,阿思上前,一把拽过秦大的衣领子,便是不由分说的将人往赌馆外拖,全然不理会此刻的赌馆,因着她,已是一片嘈乱狼藉。
“老四,老四你松手。”秦大觉得自己身为大哥的尊严有些被践踏,狼狈的掰着阿思的手指,想当然的是一根都没掰开。
无奈,秦大只好大叫,“我那借据还没拿回来呢!”
阿思停了脚步。
恩,是得拿借据,不然就白玩儿了怎么久了。
正欲往赌馆里走,就见伍老大带着人追了出来,见到阿思,便是一声怒喝,“你这臭小子,敢砸我赌馆的招牌,给我打死他!”
一声令下,一群打手朝着阿思冲了过来。
阿思一手拽着秦大的衣领不放,另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化解着打手们袭来的凶招,脚下却是一步一步的朝着伍老大走去。
眼见着在一群大手的围攻下还不断朝着自己走来的阿思,伍老大有些慌了。
直到阿思站在他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往上提起,“我跟我哥的借据,劳驾。”
伍老大双脚离了地,瞬间便觉得呼吸难过,瞪大了双眼朝着大手们示意,却觉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顿时又重了,“不想被我掐断脖子,就叫人将借据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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